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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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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新帝一走,喜堂內的氛圍便鬆快不少,程家宗親幾個相識的聚在一處,相互耳語不休。

&esp;&esp;程老爺覺著額上似有冷汗涔涔,抬手抹了一把,吩咐贊禮者繼續。贊禮者唱了三聲後,卻不見程行秋有所反應。

&esp;&esp;他怔怔地垂眸,目光雖像是落在地上,卻顯然不是在看那處。

&esp;&esp;他是先帝在位時登的狀元,念名兒也是先帝唸的,此後改朝換代,又不見升遷,因此新帝即位個把月,他從未一睹新帝聖容。

&esp;&esp;他不識得新帝,卻不會不識得這玄衣男子的面容。

&esp;&esp;那時在聖河寺,便見這男子與泠泠站在一處,他記得他當時以為新帝是欲輕薄泠泠,因此語氣十分不善,也不知——陛下是否會介懷。

&esp;&esp;他愈想愈慌亂,生怕因為一句話,自斷了前程。他幾乎是恨不得現下就衝出去,給陛下賠罪。

&esp;&esp;只是眼下什麼時候他也清楚,不是能隨隨便便離開的。

&esp;&esp;他忽地覺得胳臂上有一隻手挽上來,她聲音柔媚,“夫君——”他側臉望去,昭容已是戴好了喜帕,見不到她的神色,可他知道她此時定是微蹙著眉,眸中隱有憂愁之色。

&esp;&esp;她放輕了聲音,使得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

&esp;&esp;程行秋被喚得心頭一軟、或許旁人覺得昭容任性刁蠻,可她從不會在自己面前擺長公主的架子,甚至對他照顧有加,全然是尋常家女兒的模樣。

&esp;&esp;陛下日理萬機,哪來功夫記著他小小一句話,若真如此,他再去聖前一提,那才是給自己找事。他如此想著,便暫且將此事擱在了一邊。

&esp;&esp;之後,儀式自是繼續進行。

&esp;&esp;隨贊禮者一聲“禮畢,退班,送入洞房!”,這繁雜的儀式便算是結束了。兩個年輕婢子持龍鳳花燭在前邊引著,一路將程行秋與昭容兩人引入西廂房。

&esp;&esp;因著新婦是公主只尊,並無人敢來鬧洞房。禮成後,天色也暗了下來,程行秋便主張挑了屋內大部分燭火,只餘下一盞。

&esp;&esp;微弱的燈火映照著,屋裡昏暗,只顯出紅羅帳內兩個相依的人影。

&esp;&esp;而阮玉儀院兒裡,則是另一番景象了。

&esp;&esp;院落裡雖無人影,但主廂房的燈火還亮著,顯示著裡邊的人尚未歇下。阮玉儀執一白子,稍加思索便落下,玉質的棋子與棋盤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esp;&esp;她靜靜等著矮几另一邊的木靈,落下另一子。

&esp;&esp;雖則前邊因著新帝的忽然駕臨,騷動了一會兒,可因著她院裡未解了禁足,訊息便不曾傳到她這邊來。

&esp;&esp;木香端了盞溫好的牛乳,叩開了門。見木靈還帶著小姐在此處玩,道了一句,“時候不早了,小姐若是乏了便歇下罷,莫要慣著這小丫鬟了。”

&esp;&esp;早在黃昏前,木靈便翻出了棋盤,提議與小姐下幾回消磨時間。

&esp;&esp;今日阮玉儀很早便被外邊那喧天的鑼鼓吵得清醒,直到入夜,那喧鬧聲才歇下去些。想來儀式已成,宴飲過後,那些賓客也都漸次各回各府了。

&esp;&esp;無奈她雖有睏意,卻無法小憩。遂與木靈漫不經心地下了會兒,不想興致起來,反是精神了。若非木香來喚,她還意識不到現下是什麼時辰。

&esp;&esp;她接過牛乳,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倒真勾出了她的睏意。

&esp;&esp;木靈聽木香這麼說,不忿道,“我好不容易快要贏一回,你卻來打斷我。”

&esp;&esp;“你與小姐下了這麼久,不會次次都輸給了小姐罷?”木香驚道,再瞧她氣鼓鼓的模樣,便知自己是猜著了,輕笑一聲,“你別是小姐讓了你,你都還贏不了。”

&esp;&esp;木靈還待反駁,木香止住了她的話頭,“你將此處收拾了罷,我侍候小姐梳洗更衣。”木靈轉臉,見小姐眼睫垂著,眉眼間捎上了倦色,便將話嚥了回去。

&esp;&esp;待一切都收拾妥當,阮玉儀披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