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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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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他永遠不會叫她有這個機會。或是拽著她的足腕將人扯回,或是乾脆叫她失了氣力,再抵抗不得。

&esp;&esp;這會兒她方沐浴完畢,端坐在妝臺前,由木香拿著巾帕,一點點將自己的長髮絞乾。

&esp;&esp;她手中空閒,隨意擺弄著簪釵、脂粉盒之類。忽覺那口脂已是見了底,“木香,該是去買盒口脂回來了。”

&esp;&esp;木香瞥了一眼那青瓷盒子,應道,“那麼奴婢待會兒就去鋪子裡瞧瞧。”

&esp;&esp;“不,”她輕聲道,“我與你一道去。”雖不確定他今日是否會來,可若是出去一趟,也有機會藉此錯開他來的時候。他既為要事纏身,想來也不會有那個功夫等她回來。

&esp;&esp;她知曉他也有可能在別的時段來,但這卻是能叫她鬆快、無需提心吊膽的時候。

&esp;&esp;稍作挽發妝飾,阮玉儀便攜木香往院門處走,不想被外邊的侍衛攔了下來。因著她一直呆在裡邊,不知門外還有侍衛守著,還有些驚異。

&esp;&esp;那侍衛面色冷峻,似不近人情的模樣,“才人,陛下有吩咐,您不能踏出這院子一步。”

&esp;&esp;她微微蹙眉,“我只是出去買些脂粉。”

&esp;&esp;“才人有何需求,說與那兩位姑娘就是,陛下並沒有要剋扣您用度的意思。”他指的是那兩個宮婢。

&esp;&esp;可她其實不是隻為了口脂才要上街,她更多的是想透口氣罷了。若讓旁人去辦了此事,她也便尋不到理由出去了。她哪裡會同意。

&esp;&esp;“我會盡早回來的,如此也不可通融嗎?”

&esp;&esp;侍衛正眼也不分她一個,手持長槍,巋然不動,“還請才人莫要為難小的。”

&esp;&esp;見無法說動他,她默了會兒,將心中的疑問道出,“陛下將我安置於此,也不允我隨意出入。可為何從不見陛下來過?”

&esp;&esp;微風拂過,使得她的鬢髮微亂,她伸手將那碎髮別至耳後。

&esp;&esp;那侍衛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不似玩笑,道,“才人何出此言,陛下不是昨日下午才過來了?”

&esp;&esp;她驀地覺著那風似冷了幾分,吹得她心口發緊。

&esp;&esp;她垂了垂眸,不願相信那忽然冒出來的念頭。她的唇囁嚅了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話何意?”

&esp;&esp;侍衛終於側首看她,眸中有著疑色,“您未曾見著陛下?近日小的分明見他頻頻出入。”

&esp;&esp;一陣寒意自揪著披風的指尖,蔓延至她全身,附上她的骨子,緩緩收緊。她聽見自己顫聲道,“見過……見過的。無事了,我先回去了。”

&esp;&esp;她也顧不得那侍衛作何反應,回身便走。

&esp;&esp;玄衣玉帶,會武,權勢滔天,可輕易出入住著宮妃的院落——她早該想到的。若他真只是哪位郡王,何來的機會將那物放入宮裡下來的賞賜中。

&esp;&esp;是她一直都想當然了,覺著傳聞中陰冷暴戾的天子,不會與她同榻共枕,更不會記著她隨口的一句話。

&esp;&esp;他該是坐於萬人之上,左手玉璽,右手染血長劍的形象。違逆他者在他腳下跪伏,他言笑間,便下了令,對違逆者的嘶吼驚叫置若罔聞。

&esp;&esp;阮玉儀恍惚地邁著步子,回了廂房。

&esp;&esp;在她印象裡的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與他那副溫潤如玉的皮相聯絡在一起。他縱然性子清冷,叫人覺得不可輕易近他身,可那相貌卻成了他最好的偽裝,中和了他的陰沉之氣。

&esp;&esp;她從來都只覺得他不過是性子冷些罷了。

&esp;&esp;指尖被溫熱的茶盞碰了一下,她才知道拿起來。清苦的茶水劃入喉間,可那苦澀卻還滯留於唇齒,經久不散。

&esp;&esp;木香見她身子發顫,便去將窗子合上了。

&esp;&esp;“你說,他……為什麼要一面與我歡好,一面卻瞞著身份,將我軟禁於此?”

&esp;&esp;她忽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