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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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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確實無需與那些禁軍大臣爭,他們是為了在新帝面前表現,爭新帝垂下青眼。可他姜祺是個什麼脾性旁人也不是不知,無人會催逼他參與進去。

&esp;&esp;且不說他志不在此,如今他位及世子,也不會短了錦衣玉食,只要他不出何大事,鬱王之位無疑會落到他頭上,哪裡還需要費這勁。

&esp;&esp;淑妃往前眺去。

&esp;&esp;林深不知所盡,枝杈交錯勾結,恍若華蓋,篩去白日裡的光亮,昏暗得顯出森然之氣。

&esp;&esp;可淑妃是個好勝的,哪裡肯聽,她一咬牙,猛地夾緊馬腹。馬兒會意,飛快向前奔走起來,但任她再快,也早尋不見姜懷央兩人的身影了。

&esp;&esp;姜祺沒想到這容氏不過初次接觸此術,竟如此膽大。思及她摔了還得他來擔責,無奈只得連忙策馬跟上。

&esp;&esp;一開始,她馭馬奇穩,神情絲毫不見慌張。

&esp;&esp;但到底生疏了些,恰逢一巨樹,馬轉彎時,她閃避不及,身子不受控制地向邊上傾倒,韁繩脫手,人一下就從那馬背上跌了下來。

&esp;&esp;她摔在地上,鬢髮散亂,垂著首,辨不清神色。

&esp;&esp;姜祺一驚,命身邊侍衛去將那無人控制的馬追回,自己則翻身下馬,大步至近前,蹲下身,“娘娘可還安好?”邊說,他邊暗自忖度此時拉她一把是否合宜。

&esp;&esp;但無需他糾結,淑妃借邊上的樹,自行站起了身,拍去身上塵土。

&esp;&esp;“無妨。”她面色淡然,掩去那心有餘悸。

&esp;&esp;這馬倒是有靈性的,感到身上無人,跑著跑著也就緩緩停下了。因此侍衛並未走出多遠。見他折回,淑妃接過他手中的韁繩,利落地覆上了馬。

&esp;&esp;她直視前方,眸中晶亮,彷彿將方才被新帝冷落的憤懣,皆透過此途徑發洩了出去。

&esp;&esp;卻說姜懷央帶著阮玉儀獵下幾隻獸後,也無需理會,自有侍衛將那些獵物收起,又奉承幾句。他心中有些索然。

&esp;&esp;先帝輕武,自然不善騎射,遂每每圍獵,都是提前將獵物縛了,放在先帝跟前,他只消放箭就是。

&esp;&esp;但姜懷央久經沙場,他的箭矢是殺敵用的,不知凡幾的敵血獻祭了他的箭矢,使之寒芒愈發刺目。他自是會覺得如此個狩獵法,拘束得緊。

&esp;&esp;於是他著人將圍獵場放開了一個口子,令隨身的侍衛不必跟隨。

&esp;&esp;許是身後的胸膛寬闊,即使眼前之景愈發茂密昏暗,阮玉儀也不太擔憂。她有些被顛得麻了,稍動了動身子。

&esp;&esp;他注意到,垂眸瞥了她一眼,“難受?”

&esp;&esp;小娘子的手抓著馬鬃,已是有些脫力,攥得勉強。騎裝領口開得較低,露出一片雪膩的脖頸,他將身子稍往前傾,鼻息間盈滿清淡的花香。

&esp;&esp;她微微搖頭,不作聲。

&esp;&esp;他也沒再問,有意無意放緩了速度,分心去吻她的耳垂。

&esp;&esp;不知行了多久,兩人才是下馬稍作休整。她四下裡望去,滿目只有蓊鬱的樹木,將光亮遮擋得嚴嚴實實,極易辨不清方向。

&esp;&esp;之前間或還會遇見旁的王公大臣,可眼下卻不見人影,彷彿一息之間,俱都隱去了。

&esp;&esp;姜懷央也覺出了不對,隨手拔下方才獵下的狐狸頸上的箭矢,箭上有著倒鉤,連帶著勾出了一些血肉,狐狸的血噴濺而出,落了一點在他手背。

&esp;&esp;他回收了箭矢,插回筒中,凝神四望。

&esp;&esp;周邊一片死寂,襯得風吹樹葉的窸窣聲,也似震耳欲聾。

&esp;&esp;只是漸漸地,那動靜愈發得大,早不是樹葉細碎的聲響了,其間夾雜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esp;&esp;“陛下——”她捉著他的衣袖,有些不安,“我們回罷。”

&esp;&esp;馬兒嘶鳴一聲,往後躲去,無奈脖頸處被韁繩拴著,只能徒瞪著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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