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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若非她是容家的人,恐怕陛下連這個面子都懶得給。
&esp;&esp;“陛下用了一次,自會惦念著娘娘這處的。”嬤嬤的嗓音嘶啞,又是道得悠然,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低吟。
&esp;&esp;淑妃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眸中震顫,厲聲,“說清楚些!”
&esp;&esp;“娘娘不是已經知曉麼。”嬤嬤咧著嘴笑,臉上的溝壑堆在一處,像是戴了張假面。
&esp;&esp;瘋了。淑妃心道。
&esp;&esp;容府這是胡來,是奔著株連九族去的。他們倒是在宮外安逸,並不清楚那位的秉性。
&esp;&esp;他們以為那位是何人,還當他是以前的那名不受重視的小皇子,會發覺不了這些?
&esp;&esp;何況此物不僅有方才嬤嬤所言的功效,服用一定劑量,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對身體有所損害,等服用之人發現,毒素早已入骨。
&esp;&esp;容家的人不可能不知曉這些。她以為容家要的不過是榮華和權勢,卻不想他們還存了這番反心。
&esp;&esp;她只覺手中之物刺手。
&esp;&esp;她神色不動,抑住心中驚駭,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尋常無異,擺手道,“本宮知曉了,你下去罷。”
&esp;&esp;嬤嬤點頭稱是,又喚了外邊的宮婢進去侍候。
&esp;&esp;流螢見淑妃臉色不好,只當是她身子不適,關切了一句。
&esp;&esp;淑妃揉揉眉心,容家膽大,她原是可以不管,但容家此心若是被陛下察覺,她也會受了牽連,哪怕是為了自己,她也是萬萬不能遵從他們意思的。
&esp;&esp;她將那瓷瓶遞給流螢,吩咐道,“你去將裡邊的藥粉與柴房換一下,仔細著莫要叫人發現了。”
&esp;&esp;流螢神色一震,垂手退下了。
&esp;&esp;秋裡的雨一陣一陣的,這會兒已是停了,雨澆灌得宮中樹木山石,紅牆黛瓦皆是一派清亮,四下是分外靜謐的樣子,誰也不知曉重華宮的暗波洶湧。
&esp;&esp;姜懷央帶著阮玉儀回落梅軒時,便發覺小娘子身上溫熱,卻還微微顫著,似是畏寒的模樣。
&esp;&esp;她面上異樣的潮紅,猶如施了胭脂,眸中被這溫熱逼出淚光,似泣非泣地噙著。
&esp;&esp;“泠泠?”他眉間微蹙,喚了一聲。
&esp;&esp;她抬首,嗯了一聲,尾音上揚。眼眶中噙不住的淚,倏忽滑落下來,她自己似是也驚訝,忙胡亂拭去淚痕。
&esp;&esp;他心下微嘆,吩咐溫雉去請太醫。
&esp;&esp;姜懷央命她去榻上好生躺著,可小娘子非是不願,一定要先沐浴更衣。
&esp;&esp;她已是感受到腿間的暖流,裙衫之下,還不知如何的一塌糊塗。見他面色冷硬,她紅著耳尖,支吾道,“臣妾身上已全是血了,陛下放臣妾先去沐浴罷。”
&esp;&esp;他眉間蹙得更深,沉聲,“你胡說什麼。”
&esp;&esp;他本意是聽不得她咒自己,落入她耳裡卻有些像是責罵。生病的人本就情緒脆弱,何況她還一直對他將她的求助拒之門外的事耿耿於懷。
&esp;&esp;雜亂的情緒一積累,加上發熱思緒混沌,她也顧不得眼前的人是何身份,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
&esp;&esp;她覺得他委實是小氣極了。
&esp;&esp;不就是之前推他走一事,竟然一直記到如今,她也不是沒有服過軟,換來的還是他的冷待。
&esp;&esp;她抽噎得肩頭髮顫,渾然忘卻了跟前站著的是新帝,磕磕絆絆一頓控訴。
&esp;&esp;姜懷央睨著小娘子模樣,微微抿唇,還是將人抱去了盥室。
&esp;&esp;解開她的外衫,裡邊的褻褲確是一片紅。他當是她何處受了傷,卻不見傷處,注意到她摁著小腹,才是恍然。
&esp;&esp;寧太醫來的時候,阮玉儀恰巧出了盥室。
&esp;&esp;他面上微有訝色,當時他也只當她是程府的夫人,沒想過會在此處見了她。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