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那黑衣者還想要掙扎著起身,反擊也好逃走也好,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落在了這位的手上,可討不了好果子吃。
&esp;&esp;此時,溫雉恰好回來,聽見動靜,心下一緊,趕忙推開門進來。
&esp;&esp;見此情此景,他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在驚訝上,將手中茶托往地上一擱,上前從姜懷央手中接過了刺客,很快便扭送走了,行動間十分熟練,彷彿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esp;&esp;一主一僕配合默契,門口姍姍來遲的兩三個侍衛都覺著有些多餘,訕訕地往旁邊一讓,免得當了溫雉的路。
&esp;&esp;溫雉並沒有直接走掉,而是停下來瞟了他們一眼,得虧有個機靈些的,上前接過了這刺客。
&esp;&esp;刺客似是不太服氣,口中還在謾罵不休。溫雉擺擺手叫他們走快些,免得這些汙言穢語髒了主子和阮姑娘的耳朵。
&esp;&esp;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要將人送去京兆府細審。
&esp;&esp;其實阮玉儀眼下聽不見這些,她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落在椅背上,所有的力氣恍若都與汩汩流出的鮮血一道,從傷處溜走了似的。
&esp;&esp; 交換
&esp;&esp;許是有溫雉的交代,很快便有小沙彌送來了傷藥和白絹等物。
&esp;&esp;那小沙彌有些猶疑,不知該不該幫著處理傷口,一邊立著的這位,瞧著是個貴人,怕是幹不來這活,可跟前的到底是個女子,他一個出家人——
&esp;&esp;“放這罷。”姜懷央抬抬下巴,示意他將東西放在還鋪著書卷的几案上,自己則在她面前蹲下,為她檢視傷勢。
&esp;&esp;小沙彌感激地一笑,如獲大赦般地跑走了。
&esp;&esp;其實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屋內兩人都不受傷的情況下制住刺客,卻不料她會站出來擋下了一刀。他一邊暗道她不自量力,若是不這麼心軟,一開始就躲在他身後,不是可以免受這一刀了麼?
&esp;&esp;可一邊他心中卻是一空,心緒複雜,有些慌了手腳。
&esp;&esp;姜懷央意圖將她的衣袖捋至肩頭,可惜布料繁瑣且略顯厚重,直往下滑,她又瞧著實在沒精力動彈,他便沒想著叫她自己拿著。一思忖,乾脆用剪子開了個小口,直接將衣袖扯了開。
&esp;&esp;阮玉儀心下一跳,露出大片肌膚讓她有些無措起來。
&esp;&esp;瞧著駭人,流下的血浸紅了一小片衣裳,但傷口其實並不是很嚴重,若是比起戰場上削斷了骨頭,只連著筋的情況來說。
&esp;&esp;於他來說自是司空見慣的,可她又哪裡經受過這般疼痛,頂多是幼時玩心大,亂跑時磕破了皮那點子疼。這會兒也真是受不住了,望向姜懷央的眸子都溼漉漉的。
&esp;&esp;他被看得心下一軟,心道,這小娘子真是極嬌氣的,半點疼也受不得。他哪裡想到,他這是下意識將她和軍隊中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兒郎相比了,這又哪是比得的。
&esp;&esp;他掬了熱水為她清洗傷口時,她還死死咬著唇忍住,一副堅強的模樣。到敷完金瘡藥,纏上白絹時,她終於忍不住,鬆了牙,被咬得通紅的唇瓣中,逸出一聲嚶嚀。
&esp;&esp;姜懷央渾身一僵,定了定心神,繼續幫她把白絹纏好。
&esp;&esp;從前行軍時沒少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多數時候也就是布頭一纏,一頭咬住另一側一拉就算完事,因此眼下怕弄疼她,格外放輕的動作。
&esp;&esp;不想她還是顫著聲音和他喊疼,“殿、殿下,稍微輕點。”
&esp;&esp;這刺客是衝他來的,卻平白讓阮玉儀受了傷,他心裡揣著愧,於是小心又小心。
&esp;&esp;一番折騰後,終於算是處理好了,她鬆下一口氣,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esp;&esp;靜默半晌後,姜懷央斟酌著開口,“此番是我牽連了你,我許你一個要求,只要在我的範圍內,你都可以提。”
&esp;&esp;聽這話,她第一反應是託他使計助自己脫離程家,可轉念一想,就算是眼下他幫了自己,往後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