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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若空嘴唇扇闔，聲音沉靜。

&esp;&esp;昭容率先邁過門檻，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了上去。阮玉儀則不慌不忙走在最後，見程睿被牆角的青苔吸引，便喚了他一聲。

&esp;&esp;“今日所求，皆為天命，點到即止。信則真，不信則無。”言罷，若空睜開了眼。他雖白髮蒼蒼，臉上也是溝壑縱橫，一雙眼眸卻分外黑白分明。

&esp;&esp;程朱氏趕忙將長公主與程睿推到若空跟前，讓若空先行為他們測算命格。

&esp;&esp;長几底下，昭容將程行秋的手緊緊握住。

&esp;&esp;她早先行差人知會大師，讓他無論結果好壞，都把話往好了說。因此，這會兒她心緒平靜。

&esp;&esp;程朱氏將提前備好的四個小輩的生辰擺到了几案上。若空接過，不消多時，便住了紙筆，緩聲道，“水火相聚，二命相宜。”只是半世姻緣半世愁，許是不久存。

&esp;&esp;他將後半句話吞回腹中，轉而問道，“施主可有日月入懷？”

&esp;&esp;聽到稱心的結果，昭容的臉浮上笑意，“三月有餘。”若空大師果然神通，並未把脈竟然也看了出來。

&esp;&esp;其實她頻頻下意識撫上腹部，論誰都不難察覺了。

&esp;&esp;若空倏忽停了捻動佛串的手，神色凝重下來，話在口中反覆輾轉，良久才道，“接下來這話雖有作孽之嫌，施主卻要仔細斟酌。”

&esp;&esp;“大師請說。”程行秋預感不會是什麼稱耳之言，急切道。

&esp;&esp;“此子留不得，”若空輕輕籲出一口氣，“恐來日將為母體招致禍患。”愈晚去子，禍根就愈深，直至長根死死扎牢之時候，才真是無力迴天。

&esp;&esp;昭容一聽，自是氣血上湧，直接就猛地立起，翻了臉，“本宮跟前，豈容你胡說！”

&esp;&esp;“聖河寺裡，無貴賤之分，”若空神色不變，淡聲提醒，“施主且息怒，貧僧說了，不信則無。”

&esp;&esp;一立一座，氣氛驟然僵下來。

&esp;&esp;程行秋去扶昭容的肩，安慰道，“長公主命中顯貴，福被親鄰，我們的孩兒又怎會是災禍。”

&esp;&esp;程朱氏也有些不可置信，一心希望若空所言是假的，“大師，您這可是玩笑之語？”

&esp;&esp;“貧僧從不打妄語。”

&esp;&esp;她的心終於也沉了下來。怎會如此？不是說“二命相宜”嗎？

&esp;&esp;昭容面色不虞，指尖掐進手心也渾然不覺。這是她和行秋的孩子，也是他們之間最牢靠的關聯，將來是要受盡疼愛長大的，怎麼能讓若空輕飄飄一句話就給他定了命。

&esp;&esp;程行秋怕她氣傷了身子，就說先帶她出去散散心。

&esp;&esp;程朱氏本來對若空的信任就在動搖，兩人一離開，心下一緊，也就拉著程睿跟了出去。

&esp;&esp;眼下一行人皆離開了，阮玉儀自然不便久留，欠身致意後，也轉身欲走。

&esp;&esp;身後卻傳來若空大師的聲音，“施主，但聽一言，莫問眼前人，往後皆安。”

&esp;&esp;阮玉儀頓了頓，回身又行一禮，方才離去。

&esp;&esp; 維護

&esp;&esp;聽若空一言，不知怎的，阮玉儀心中忽地浮現姜懷央那雙冷淡的桃花眼來——睨著她的，含著她看不明白的眸光。

&esp;&esp;木香出來便忍不住問，“小姐，你覺得若空大師這是何意？”

&esp;&esp;阮玉儀微微搖頭，她也正困惑著，但聽他的語氣，想來也不會再多加透露了。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是，若空大師為什麼寧願得罪昭容，也要勸她去子，他究竟預見到了什麼。

&esp;&esp;不遠處，程行秋與程朱氏兩相對峙。

&esp;&esp;程行秋本是想著陪公主一道，程朱氏卻將他喊住，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模樣。還好長公主沒多計較，先行回去了。

&esp;&esp;“娘，都說了您別多想，泠泠她沒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