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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朱氏不知是等得不耐了還是怎麼，總覺得心裡發慌，於是吩咐一旁的侍婢去再叫一聲。

&esp;&esp;程行秋與昭容兩人姍姍來遲。他喚了聲娘後，也與昭容挨著落座。可始終不見程睿的身影。

&esp;&esp;程朱氏往門口探了眼，“秋兒，你弟弟呢？”

&esp;&esp;門口望出去，只能看見對面的廂房房門半敞，地上鋪墊的石磚被映照得晶亮，正是一片安寧，哪裡有程睿吵吵鬧鬧的聲音。

&esp;&esp;程行秋心下一跳，猛地想起之前昭容哄騙的話，支吾道，“這……我也不知，許是上哪玩去了。”

&esp;&esp;“我不是讓他去找了嗎？”程朱氏覺出不對勁來，蹙眉道，“你沒見著人？”

&esp;&esp;知道程行秋為難，昭容開口幫著說話，“見著了。可後來又跑走了，說是來找程夫人你的，我們也便沒太管。”

&esp;&esp;他們此行匆忙，帶的人也不皆是原來身邊得力的，有時候程睿腿腳快，又是貪玩，跟不住是常有的。不過聖河寺院牆較高，院門又是關著的，程朱氏便不覺得他會出了院子。

&esp;&esp;程朱氏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就緊著吩咐身邊幾個婢子小廝去尋。她焦躁地轉著手邊的瓷杯，卻沒了再喝一口的心思。

&esp;&esp;這院子不大，可聖河寺卻是偌大的，加之與後邊的林子間沒有圍護，保不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危險。

&esp;&esp; 親疏

&esp;&esp;阮玉儀雖然不願嫁與程睿，可也沒動過想他出事的心思。見程朱氏面色不好，於是柔聲安慰道，“姨母莫慌，睿哥兒指不定在院子哪個角落玩著呢。”

&esp;&esp;也只能希望是這樣了。

&esp;&esp;這會兒程朱氏聽什麼都是模糊的，進不了耳朵，也不言語，盯著門口望眼欲穿。

&esp;&esp;片刻後，木香和另一個侍婢回來了，那侍婢絞著雙手，在這般凝滯的氛圍下，大氣不敢出一口，“夫人，沒找著二公子。”

&esp;&esp;阮玉儀望向木香，木香對上她的眼眸，微微搖了搖頭。

&esp;&esp;“沒找著？！”程朱氏將手中茶杯往牆角狠狠一擲，茶杯應聲而裂，水潑了一地，“這麼大個人能去哪？定是你們尋得不夠仔細，還不快多叫點人再去！”

&esp;&esp;程朱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並不十分端莊嫻靜，反而脾氣十分厲害。這回話的侍婢是個小姑娘，愣是被吼得渾身一顫，連忙應著退下了。

&esp;&esp;程朱氏的目光落在著眼前還冒著騰騰熱氣的午膳。雖則都是些素齋，可花樣卻不少，一盤盤碼著，色澤誘人即使在此久居，想來也吃不厭的。

&esp;&esp;屋裡只餘下幾個做主子的，一時間顯得空蕩不少。

&esp;&esp;程朱氏不自覺開始瞎想，若是程睿傷著了怎麼辦，會不會在哪處哭著而無人理會；若是他誤入林中，遇見個豺狼虎豹之類，再找不回來怎麼辦……

&esp;&esp;越想越心焦，她不住地絞著綢質桌布。

&esp;&esp;“你們，你們也快去尋……”她推著程行秋，要他莫耽誤。

&esp;&esp;見母親著急的樣子，程行秋斂下眸中的情緒。

&esp;&esp;程朱氏自小就更親程睿些，她可以縱著程睿可以在膝上笑鬧，而每每見他卻都只問他課業如何，彷彿除了這一句，再無別的話好說。

&esp;&esp;於是他寒窗苦讀，科舉登第，為的只是母親也能多看他一眼。

&esp;&esp;聖河寺僧侶眾多，程睿不過是不見一小會，卻能讓她如此慌神。也不知道一年多前，自己的噩耗傳入家中，程朱氏是否有為他慟哭。

&esp;&esp;“娘，您先別急，我這就去尋。”程行秋攬著她的肩，讓她安坐回去，又將昭容安置回廂房後，轉身出了院門。

&esp;&esp;程朱氏絲毫沒有發覺長子情緒不對，沉浸在自己可怖的臆想中，面沉如水。

&esp;&esp;“姨母，我也去搭把手，”阮玉儀也不太坐得住，口頭上仍是安慰著，“二表哥是知事的，想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