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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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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注意到新帝面色不虞,舞姬們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也不知是否該繼續。

&esp;&esp;溫雉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忙令她們繼續。於是長袖又起,舞姬們更仔細著動作,以免惹得新帝更為不悅。

&esp;&esp;只有溫雉明白,真正令新帝動怒的是什麼。

&esp;&esp;契丹常年騷擾搶掠蕪國邊境百姓,近年來雖無大戰,可小騷亂卻不斷。此次雖說是打著要與蕪國和談的旗子來的,可來者也只是契丹王室中的一支。

&esp;&esp;近年契丹王室正因奪嫡而亂,且不說此番前來的這支往後不一定能代表整個契丹的意思,觀這使節的態度,也全然不見誠心。

&esp;&esp;約莫一盞茶後,宮門被人猛地推開,打斷了宮室中的絲竹之聲。

&esp;&esp;來者是幾名作胡人打扮的粗野男子,見了新帝,也只早早行了他們那邊的禮節,朗聲笑道,“早聞大蕪繁盛,京中更是如此。這竹樹山石,亭榭欄杆皆是我契丹所沒有的。

&esp;&esp;“昨兒我們幾個不免貪景,便耍得倦了,才致今日不抵睏倦,誤了時辰。還望皇帝莫怪才是。”

&esp;&esp;他就是口中說著奉承話,眼裡野心也昭然若揭。提及宮中景緻的語氣,像是宣告不日便要來征討般。

&esp;&esp;姜懷央不語。

&esp;&esp;宮中氣氛一時冷凝下來,滿座皆斂聲屏氣,眼觀鼻鼻觀心的。

&esp;&esp; 和親

&esp;&esp;姜懷央面色如常,目光淡淡掃過下邊立著的幾個胡人。

&esp;&esp;他忽而牽唇一笑,“卻是驛站的人招待不周了。”

&esp;&esp;阮玉儀只感覺扣著她腕上的手愈發收緊,她臉色微微發白,覺著他力道之大,幾乎要將自己的手腕捏碎了去。

&esp;&esp;“陛下——”她顫聲喚。

&esp;&esp;可他像是意識不到,並不理會,只死死盯著下邊的胡人,眸中陰鬱,如深潭不見底。

&esp;&esp;此人便是當時殺死元副將之人,藉著此功,得了重視,進了官。

&esp;&esp;他恨那時疏忽,沒能補上此人一刀,否則元副將也不會出事,更沒有此人在大蕪皇宮放肆的日子。

&esp;&esp;領頭的契丹使節繼續道,“幾年不見陛下,陛下倒愈發像個金尊玉貴的皇帝了。若無人說,誰敢相信您從前還領兵打仗過。”

&esp;&esp;這是嘲他失了當年征戰時的氣韻。

&esp;&esp;那年的姜懷央,甚至還未及弱冠,是個極年輕的郎君。他跨坐在馬背之上,紅纓輕甲,指尖染血,風擾得他墨髮飄揚,一張貴門公子麵皮,卻已是胡人最頭疼的將領。

&esp;&esp;先帝原只是想將他打發遠些,不想他能立下這般功績,因而更是命他長擔邊任。

&esp;&esp;見他神色有異,契丹使節挑釁得愈發來勁,“不過您那副將倒是可惜,若不是為了替您擋那一劍——”他假意惜嘆。

&esp;&esp;這戳到姜懷央的鬱結所在。

&esp;&esp;他神色不變,手中杯盞卻乍破,酒液迸出,和著他掌心鮮血往下淌,在几案上匯聚,很快又滲入桌帔之下。

&esp;&esp;阮玉儀被嚇到了,掙了掙腕子,壓著聲音喚,“陛下。”她腕上生疼,眼中氤氳著水光。

&esp;&esp;手上的疼痛讓他終是得了幾分清明,他鬆開她的腕子。

&esp;&esp;她瞥了一眼,那處起了紅痕,瞧著分外駭人。她沒去管,取了帕子,一點點替他拭去掌心指縫的血水。

&esp;&esp;動作間,有意無意露出腕處紅痕。

&esp;&esp;殷紅暈了小半方帕子,針腳細密的蘭花也被染髒。

&esp;&esp;契丹的使節嗤笑一聲,這蕪國的小皇帝年歲尚輕,還沉不住氣,也不知王上怎麼想的,非要他來籠絡和談。

&esp;&esp;“既如此憐惜我朝副將,大人不若將那持劍的手剁下來,給他陪葬去。”姜懷央一字一句,聲音陰冷得恍若來自地下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