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不知多久,木香叩了兩下門,見了禮,道,“小姐,聽重華宮的宮人,他們哪兒倒確實溜進了一隻兔子,要您去認一認。”
&esp;&esp;她動了動眼珠,白日裡的光亮將她的眼底映出一個光點,“那便去罷。”
&esp;&esp;思及要還淑妃荷花酥之情,她吩咐木香去小廚房取了方才新做的糕點來,裝入食盒帶去。
&esp;&esp;正出院門,卻見木靈神色怔松地走進來,丟了魂似的,碰見阮玉儀,又忙換上笑臉,揚了揚手中的山茶花,“小主,奴婢為您換新鮮的去。”
&esp;&esp;阮玉儀看出她不對,只當她是身子不適,隨口讓她歇息去。
&esp;&esp;她抿了唇,望進阮玉儀眼中,不作聲了。
&esp;&esp;阮玉儀不知她是跑出去耍去了,木香卻是聽她說過一嘴的。搗了下她的胳臂,示意她趕緊進去。
&esp;&esp;木靈一怔,頷首碎步進了院子。
&esp;&esp;重華宮前,早有宮婢候著了,見阮玉儀來,忙欠身行禮,將人迎了進去。
&esp;&esp;內室羅漢床上,淑妃膝上摟了一隻雪白的兔子,她摘去了護甲,一下下輕柔撫摸著。聽得動靜,她抬首笑道,“妹妹這兔子倒是極乖巧的,一點也不畏生。”
&esp;&esp;阿憐確實安分,絨絨的一團,不時拿爪子去搓自己的小臉,極是討人歡喜。
&esp;&esp;“見過淑妃娘娘。”阮玉儀欠身行禮,“這些是臣妾那兒的糕點,娘娘若是甜口,大約也會歡喜這個。”她從木香手中取過食盒。
&esp;&esp;侍立在側的宮婢接過,開啟給淑妃看了一眼。
&esp;&esp;淑妃擺手示意她收著,“幾日不見,倒又生分了。想要和妹妹能說上幾句之心話,卻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esp;&esp;一同操持宮宴後,不知怎的,淑妃確是待她親熱不少。
&esp;&esp;她忽而覺得眼中有些澀,因眨了兩眨,抬臉展顏道,“倒是妹妹怕姐姐疏遠了我呢。”
&esp;&esp;她見淑妃愣住,還有些疑惑,問道,“姐姐怎麼了?”
&esp;&esp;淑妃嘆口氣,將她拉至近前,取了乾淨帕子,動作輕柔地滲著她頰上。她這才感到臉頰上一片冰涼溼潤,驀地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耳尖,忙接過帕子,自行擦拭。
&esp;&esp;原來她落淚了。
&esp;&esp;竟是一直無知無覺。
&esp;&esp;淑妃盯著她,溫聲問,“本宮才是要問你呢?這是又叫陛下欺負了去?”她一直覺得陛下對這阮婕妤的態度有些古怪,一邊揮霍錦衣玉食養著,有時的舉動又不免惡劣,甚至失了分寸。
&esp;&esp;宮宴當日,將阮玉儀傳喚至身邊一舉動,亦是如此。
&esp;&esp;卻也奇怪,若說嫉恨,她是半分沒有,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esp;&esp;也許是明白了,容家不論怎麼培養,也頂天了能養出來一個手握後宮大權的嬪妃,卻無法培養出一個能牽動新帝心神的寵妃。
&esp;&esp;她爭不了,也不想再爭了。
&esp;&esp;阮玉儀小上淑妃幾歲,又常是一副乖順嬌柔之態,討人歡喜。淑妃難免將她當妹妹看,見她啜泣,自是不忍。
&esp;&esp;她嘆口氣,將人攬過。
&esp;&esp;她身上的香粉氣當真是催人淚的。阮玉儀輕輕嗅著,愈發覺著心口難受。忽而憶起,她幼時跌倒,兄長也是這般擁過她安慰。
&esp;&esp;她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直起身,悶聲道,“多謝姐姐。”
&esp;&esp;淑妃引她在一邊坐了,遞與她一個果子,“沒見過妹妹這般愛哭的。”她口中調侃,倒叫阮玉儀心中好受些。
&esp;&esp;她垂眸,其實她還以為守節那段日子,合該將淚哭幹了呢。
&esp;&esp;淑妃將膝上兔子遞給木香,忽而道,“這深宮是個磋磨人的地方,所幸現下宮闈裡姊妹還不多,尚且過得輕省些。”
&esp;&esp;“妹妹又是如何進了這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