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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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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不再提,轉而望著那寶瓶,彎了下唇角,“裡邊倒是少了些木槿。”

&esp;&esp;她的思緒飄遠,半斂著眼睫,眼下落著細碎的陰影,顯得哀婉溫柔。她笑意雖淺淡,卻是難得的真切。

&esp;&esp;是了,一到秋季,到了家塾的木槿的花期,阮家公子便總會在這瓶兒裡放些新鮮花兒,用清水養著,往往不待上一次的枯敗,就又放了新的來了。

&esp;&esp;木香張了張口,卻不知接什麼好,眸中泛起些擔憂。

&esp;&esp;身後門被推開,木香一怔,忙前身行禮,見他擺手,因垂首往邊上退了些。

&esp;&esp;阮玉儀正出神,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她身前,將指尖捏著的幾支紅梅插到瓶中,纖長的枝條歪在瓶中。

&esp;&esp;紅梅極豔,豔得叫她心下一動。

&esp;&esp;“木槿沒有,”姜懷央隨手擺弄了下那幾枝紅梅,使得長短錯落開來,“朕卻見你宮裡的梅花開得盛。”

&esp;&esp;一種道不明的情緒將她整個兒裹挾,她來不及細辨,身子先做出了反應。她回過身,行禮道,“見過陛下。”

&esp;&esp;她宮裡的梅花確實開得極好。只是要當雪落紅梅,一白一紅間,相互映襯,那才叫一個驚豔。

&esp;&esp;她將袖爐遞給木香,亦伸手去撥弄那幾支梅,一隻柔夷有意無意地觸碰他寒涼的手。“陛下雪天來賞,再合適不過。”她邀道。

&esp;&esp;他眸中一暗,捉過她的手,許是一直渥著袖爐,她的手溫熱軟和,彷彿將他身上寒氣也驅散不少。

&esp;&esp;“可惜那梅才見了一季。”她唇角含笑,輕聲道。

&esp;&esp;他知道她說的是往後搬至此處,便無法日日見著落梅軒的梅了。他道,“你若喜歡,大可著人移過來。”

&esp;&esp;她卻搖頭,“臣妾怕移來移去得壞了它們生機,還是種在原處的好。”有些東西,該是何處的,便是何處的,憑一時的歡喜輕易動了,只怕是適得其反。

&esp;&esp;他不再道什麼,由她去了。

&esp;&esp;默了一會兒後,阮玉儀忽而開口,“臣妾尚在家中時,曾移過一株木槿,活了一個春秋便愈漸枯萎了。”

&esp;&esp;她鮮少說起來京中前的事,許是眼下心緒明朗,不自覺想找人傾吐。他並不打斷她,安靜地聽了下去。

&esp;&esp;她接著道,“原是臣妾的兄長每日著人給臣妾換時鮮花卉來,後來索性將整株都移了,結果卻——”

&esp;&esp;他把玩著她指尖的手頓了下,眉心微跳。

&esp;&esp;倒不曾聽她提起過她的兄長。

&esp;&esp; 蹤跡

&esp;&esp;說來引人發笑。

&esp;&esp;阮家家塾的院兒裡,有一株開得極好的木槿。

&esp;&esp;世人皆言“勸君莫種木槿花”,只因這花兒朝開暮落,常常無法盡情觀賞,亦不乏含有一些叫人聽了心中膈應的寓意。

&esp;&esp;但木槿花期長,開得繁盛,還是常被不少人家用作裝點庭院。

&esp;&esp;每至秋季,阮家家塾的那株木槿便灼然開著,樹下花瓣錦重重地鋪了一地。家塾的教書先生是個極風雅之人,覺此花日日凋落不絕,是為堅韌,因而十分愛護。

&esp;&esp;阮家公子素來疼愛其妹,知其愛花,就日日採了木槿著人送去。

&esp;&esp;但木槿暮時便凋,往往是晌午左右最為糜麗。他因著身邊伴讀趁著花開,給妹妹院兒裡送去。

&esp;&esp;偏有一日,那伴讀染了風寒,休養在家。原只一日送著沒什麼,但若日日都有,忽而有一日不送,難免使她擔心。

&esp;&esp;於是他便打算親自採了給她送去,不想恰巧被先生逮個正著。

&esp;&esp;說著,阮玉儀抿唇而笑,香腮微赤,眸中晶瑩如含朝露,不知是怎般個香培玉琢的人兒。她雖笑得淺淡,卻比尋常面對他時,多了幾分真切。

&esp;&esp;姜懷央只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