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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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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重華宮傳出來的?”他低笑一聲,悠然道,“那是朕故意放給淑妃的訊息。”

&esp;&esp;他把玩著她散落下來的烏髮,漫不經心地將所有謀劃都說與她聽,包括為何予淑妃妃位,如何一點點挑出容家的野心,又是如何將那胡椒弄至容府——

&esp;&esp;如此種種,他道得細緻,嗓音悠然,似在講一個小情小愛的話本子。

&esp;&esp;阮玉儀只覺有一種刺骨的寒涼攀上她的脊骨,將脊骨啃噬得酥麻,她身子有些發軟。

&esp;&esp;他為何與她說這些?她不過一介宮妃,無權干政,亦不該知曉。

&esp;&esp;他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坐於自己雙腿之上。

&esp;&esp;姜懷央銜了下她耳上的東珠耳墜,姿態親暱,低聲與她道,“容家早生了反心,不知勾結了那方勢力,朕不除他們——被除的就是朕。”

&esp;&esp;這皇位之爭,向來是你死我活,連父兄也殺得的。坊間不都這麼傳他麼。

&esp;&esp;她知曉此理。只是想不明白,為何分明是容家男兒的罪責,卻要一併牽連了女眷。那些不知情者,糊糊塗塗地享受榮華,糊糊塗塗地為奴為婢,好生不值當。

&esp;&esp;“容家叛心當誅,但泠泠與他們不一樣。”他啞聲道。

&esp;&esp;她是他泥淖中的為伴者,他們共同揹負著不可赦免的罪責,又因為不可抗的責任,不得不活於世間。

&esp;&esp;他愧。

&esp;&esp;他要守住這江山,即使底下埋藏了萬千將士,白骨累累。

&esp;&esp;她也逃脫不了,她將會一直被桎梏於他身側。

&esp;&esp;他愉悅地去勾勒她的唇,直至小娘子換不過氣來,方才短暫地將她鬆開。

&esp;&esp;她被弄得腦中混沌,深思他話中含義。

&esp;&esp; 探望

&esp;&esp;雪下了一整日,總算是歇了下來。

&esp;&esp;雪後初晴,陽光暖融融的,柔和地攏住了整個皇城。各宮門前、道旁皆有宮人持了笤帚掃雪,亦有小宮婢相互追著戲雪,嬉笑聲清脆悅耳。

&esp;&esp;阮玉儀覺著有些熱了,因將手中的袖爐遞給木香。

&esp;&esp;見她路過,兩個小宮婢忽地噤了聲,正過身來行禮,“見過阮婕妤。”

&esp;&esp;她這會兒心緒明朗,溫和地笑了下,抬抬手,“不必多禮。”言罷,她繼續往重華宮的方位緩步而去。

&esp;&esp;她腳下的路皆已除去了積雪,露出下邊的青石板來。

&esp;&esp;後邊兩個小宮婢默默拿起靠在牆邊的笤帚,挨在一處說著小話。

&esp;&esp;其中一個壓低聲音道,“如今重華宮那位倒了,六宮也不可能長時間無人管理,指不定就會落到這位身上呢。”

&esp;&esp;另一個默了會兒,“權是權,寵是寵。你忘了這位上邊還有個徐嬪了?”

&esp;&esp;她遙遙望著阮玉儀娉娉婷婷離去的背影,直至轉入拐角再見不著,也不知收回目光的。

&esp;&esp;“那徐嬪跟個鋸嘴的葫蘆似的,聽她身邊的人道,一整天也說不出五句話,哪裡是能掌這大權的模樣。”

&esp;&esp;另一宮婢趕忙去捂她的口,“可別混說,叫人聽去了可怎生是好。”

&esp;&esp;阮玉儀挑的是晌午大錯那會兒過去,想的便是這會兒淑妃該是用完午膳了。他已允她去探望淑妃,雖只是小半日,可能幫襯的,也多少能看著點。

&esp;&esp;重華宮朱門緊閉,門前積雪厚實,無人灑掃。

&esp;&esp;她每走一步,那繡鞋便陷入雪中一些,留下一串足印,卻為這光潔的雪地添了些人氣。

&esp;&esp;木香叩響了宮門,裡邊的宮婢將兩人迎了進去。兩側樹木山石,也都還如舊日一般,不曾變動的。

&esp;&esp;她所料不錯,淑妃這會兒正用完了午膳,坐於几案邊,手中搗著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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