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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咬著她的耳朵道,“明日停了避子湯罷?”
&esp;&esp;她眸中失神,也不知是否聽見了。
&esp;&esp; 避子
&esp;&esp;翌日晨起,梳妝畢後,卻遲遲不見宮人送了避子湯來。
&esp;&esp;阮玉儀心中總有些不安,頻頻往門口看去,終是按捺不住,吩咐道,“木香,你去瞧瞧。”
&esp;&esp;木香欠身應下。
&esp;&esp;約莫一盞茶後,木香攜寧太醫回來了。
&esp;&esp;那寧太醫見了禮後,上前來給她請平安脈。他調息交替左右手把著,良久方起身道,“娘娘近來身子已調養的差不多了,藥多無益,過些日子便可將補給藥物也停了。”
&esp;&esp;他一面說,一面收拾診箱。
&esp;&esp;“寧大人,今兒的……”
&esp;&esp;還不待她說完,寧何便笑道,“娘娘是想問今日的避子湯?陛下體諒您體弱,要宮人不必給您送了。”
&esp;&esp;她心口一緊。儘管明白這是宮妃的所需經歷的,但還是忽略不了心中的抗拒。
&esp;&esp;她張了張唇,終是沒說什麼,遣木香將人送了送他。
&esp;&esp;偌大的大殿中,瓊窗朱戶,磚上落著白日的光,因映著雪,格外透亮些。她不自主撫上自己的小腹。
&esp;&esp;她並未做好承擔這份責任的準備。一想到他希望她這處能孕育個小生命,她心中就發慌。
&esp;&esp;她連自個兒都難以護全,更別說一個嬰孩。
&esp;&esp;如此想著,她的指尖微微蜷起,落在腿上。
&esp;&esp;木香送了人進來,她忽而又想起木靈的事來,便抬眼問,“你可與木靈知會了她可以出宮的事兒了?”
&esp;&esp;木香的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道,“娘娘,木靈一早便離開了。”是有女官來將人帶走的。那會兒天尚未大亮,若非她起得早些,怕是還碰不見人。
&esp;&esp;阮玉儀的神色怔鬆了一瞬。
&esp;&esp;她垂了垂眸,“如此便好。”出了宮的宮婢,會拿回自己的文契,也就不再是奴籍了,可以如尋常百姓一般嫁人。
&esp;&esp;若碰上主子和善的,再從指縫間漏些金銀珠玉,那嫁資是要比尋常布衣還要豐實不少的。
&esp;&esp;這便算是這些年頭的情誼了。不過一大半宮婢還是不願出宮的,畢竟若非家中困苦,也不會給人做小伏低去。如此一出宮,自然是沒有落腳處的。
&esp;&esp;據她所知,木靈便是這般情況。
&esp;&esp;“宮裡可有說為她安排住了處?”她問。
&esp;&esp;木香搖頭,“不曾。”
&esp;&esp;她思忖了會兒,忽地憶起阿孃給她湊出來的嫁資中,似乎在遠郊有處宅子。她著木香將那份單子取來一瞧,果真如此。
&esp;&esp;宅子雖不算大,可住上一兩個人,還算得舒坦的。
&esp;&esp;“這處宅院便先與木靈住著罷,”頓了下,又添道,“尋一個同日出宮,且無處可去的姑娘一道,兩人相伴,也好過些。日後若有甚不便,再分開不遲。”
&esp;&esp;話雖如此,木香心裡卻清楚,小姐這是憂心木靈會做傻事。
&esp;&esp;阮玉儀收拾了一木匣的銀錢並幾支首飾,著人一道給她送去,這才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esp;&esp;
&esp;&esp;臘日將至,這個在民間極重要的日子,宮裡自是也少不得要舉辦宮宴。
&esp;&esp;女官送來了一些誥命夫人與貴門小姐的名單,雖是已列好了,也仍是需要她過目,再看看是否還需要何添減。
&esp;&esp;淑妃不在,各項繁瑣的事宜自然盡數落在了她的頭上。
&esp;&esp;也不知是忙壞了,還是旁的什麼,近幾日原該來葵水的,卻遲遲不見影子。這使得她難免心慌胡想。
&esp;&esp;阮玉儀放下手中單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