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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性烈的嬪妃心中早有不忿了,暗自啐道,“也就這時候能擺擺她的威了,若非看在長公主的份上,陛下許是早將她廢了。”
&esp;&esp;身邊侍立的宮婢垂手斂目,不敢接話。
&esp;&esp;太后落座點戲,又是一刻鐘後,才算是開始了。
&esp;&esp;太后自己在情字上落太妃一頭,點起戲來,也偏愛些才子佳人的戲本子。上邊咿咿呀呀地唱著,下邊安靜瞧著。
&esp;&esp;戲臺上扮女子的那花旦,竟是與一邊小生差不多修短身形,身姿婀娜,面目標緻。一從側邊走上來,不消說,便知是主角了。
&esp;&esp; 戲子
&esp;&esp;那花旦唱腔悠揚柔媚,委實是副好嗓子。他眼角眉梢,不知凝著幾多風情,身那姿款段,也俱是可以一觀的。
&esp;&esp;這戲聲不斷,熱鬧了這深宮中的一方天地。
&esp;&esp;只是底下有不歡喜這些的嬪妃,到底是用帕子掩口,打起了哈欠。
&esp;&esp;阮玉儀瞧著那花旦眼熟,便與淑妃說起了小話,“姐姐,上邊那花旦,可是男子?”
&esp;&esp;溫熱的氣鑽入淑妃耳中,弄得她有些酥癢,她側首道,“妹妹怎知?本宮也是初次聽這戲,不過聽說常來宮中的這戲班子裡,確有一個花旦扮相的男子。”
&esp;&esp;其實淑妃也不過比阮玉儀早入宮幾個月,幸而身邊活絡人多,自己又管著這六宮上下,這些瑣碎事還是有所耳聞的。
&esp;&esp;在太后還是皇后時,宮中便時常請這個戲班子來。這戲班子因著受天家賞識,在民間也是赫赫有名的。
&esp;&esp;她搖搖頭,“曾聽過他的戲罷了。”也不知家中是如何境況,不去種田從軍,卻來學戲。
&esp;&esp;說起來,姜懷央也曾道,往後還想聽戲,是十分輕易的事。她曾盼過他與她同坐著,共聽這曲兒,如今想來,卻也可笑。
&esp;&esp;三四場過後,那暖日便為雲所遮擋了去,戲園中陰了下來,又是冷上了幾分。
&esp;&esp;太后稱自己年事已高,受不住這風,因便攜了隨身的嬤嬤回宮。其實在座的嬪妃也都心知肚明,太后這回哪裡是來聽戲的,分明是端夠了架子,心中暢快,繼而離去罷了。
&esp;&esp;白之琦自覺在此處不受待見,跟著太后離開。
&esp;&esp;風還吹拂著,吹動佈置在戲臺上的帳幔。
&esp;&esp;幾個嬪妃中,鮮有歡喜聽戲的,只覺咿咿呀呀的吵鬧。加之本也是在太后跟前儘儘孝心,太后走了,也沒必要留著,三三兩兩也便散去了。
&esp;&esp;阮玉儀卻是看得仔細,眸若點漆,隨著上邊演著的悲歡離合,忽而抿嘴笑著,又時而蹙了眉。
&esp;&esp;淑妃穿少了衣裳,這會兒覺著冷了,不住摩挲著雙手。
&esp;&esp;她正要與淑妃談論,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便勸道,“姐姐若是冷了,便先回去罷,臣妾再呆會兒也就回了。”
&esp;&esp;淑妃的確是待不住了,不過是怕攪擾了她的興致,便一直作陪。聽她這麼說,便也順著頷首,“妹妹莫要坐太久,這風厲害得很呢,仔細受了寒。”
&esp;&esp;她一怔,微微笑了起來,點頭應下。
&esp;&esp;她看出淑妃眼中真切的擔憂,心中發暖,心緒都明快不少,從前那些針對矛盾,自然隨之化去了。
&esp;&esp;她一直望著淑妃緩步離去的背影,直至人走遠了,方才回了頭來。
&esp;&esp;這會兒人幾乎都走盡了,只剩下阮玉儀並木香兩人,臺下驀地冷清起來。可臺上的人仿若不知一般,還是如常地唱著。
&esp;&esp;一動一靜,卻是更顯寥落了。
&esp;&esp;一曲唱罷,上邊幾個戲子一齊行了禮,側身退下。
&esp;&esp;她看得歡喜,也覺他們不容易,便吩咐木香去臺後一人賞下些碎銀去。臨行時身上也並未帶著這許多銀錢,木香來稟,說是分不均了。
&esp;&esp;她思忖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