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廂房內,姜懷央卻像是絲毫領會不到小娘子的著急,坐於几案前面色如常。
&esp;&esp;阮玉儀待在昏暗的小空間裡,聽外邊隱約傳來溫雉與昭容交談的聲音,稍稍動了動蹲得痠軟的腿。這一動,腿上的麻意攀上來,她忽地有些蹲不住,覺著自己就要向後跌去,不由伸手扶了一把他的小腿,這才穩住身子。
&esp;&esp;姜懷央感到有隻手抓了他一下,很快又鬆開。他眸色一暗,看向垂於膝上的桌帔,默然收了收腿,繃緊了身子,卻感覺腿上又被動了一下。
&esp;&esp;這會兒他甚至都能想像到小娘子紅著耳尖,心中分明羞怯得緊,卻還是要來挑逗他的模樣。
&esp;&esp;許是天將大雨,他只覺得廂房中分外悶熱,於是起身出去,將她留在此處。
&esp;&esp;站在外頭的昭容見溫雉一直攔著自己,滿以為皇兄不肯見自己,如今見他出來,心下一鬆,感覺自己有了倚仗,轉臉狠狠瞪了溫雉一眼。
&esp;&esp;溫雉臉色不變,而是悄悄瞥了一眼半掩的門扉。
&esp;&esp;昭容扶了扶步搖,正待開口,卻聽姜懷央打斷道,“若有事相告,便至隔壁廂房說罷。”在外邊杵著像什麼回事。
&esp;&esp;昭容自是沒意見的,轉身便去了隔壁屋。
&esp;&esp;如此一來,小娘子應是就聽不見昭容對他稱呼了。其實,打從一開始,他便沒想過讓昭容發覺她,不過是瞧見她慌亂的模樣,惡劣地想逗上一逗。
&esp;&esp; 求旨
&esp;&esp;“皇兄,”昭容雙手支在几案上,身子不自覺往前探了探,“聽宮人說,你近來常至聖河寺。我還道你會在宮中,結果撲了個空。”
&esp;&esp;她面上笑著,掩去心裡的失落。她原以為憑藉著這點親緣,他們應是比旁人更親近些,不想連這樣的事,她都不知。
&esp;&esp;清淺的光線灑落在姜懷央的麵皮上,更顯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他雖確實在聽著,卻也無所表示。
&esp;&esp;他曉得這位皇妹被太后寵得眼高於頂,卻沒想到她會與有家室的男子苟且。即使一開始許是出於將人救下,但程行秋這般身負官職的,想要知道他的家室,自是十分容易的。
&esp;&esp;除非她並未把此事發放在心上。
&esp;&esp;昭容是清楚他的性子的,因此這會兒也只當是他話少罷了,於是並未在意,繼續道,“前幾日我也曾在寺中小住,只惜不知曉皇兄也在此,倒不曾來拜會。不知前兩日的燈會,皇兄可有一瞧——”
&esp;&esp;她知道自己與他隔著一層,因她嫡親的兄長攪亂了朝野,使他們這一代皇族凋零。
&esp;&esp;或許話不入耳,但在她心裡極隱秘的一處,其實是慶幸嫡兄將其他人毒殺的,若不是如此,小皇兄也許還沒機會登上皇位。
&esp;&esp;想著,她又覺著有底氣了些,正待接著說那次燈會上她如何如何,不料姜懷央出口打斷。
&esp;&esp;“我聽聞你近來與翰林院修撰程行秋往來極為密切。”這已是極為委婉的說法了。
&esp;&esp;昭容一愣,知道他既然知道此事,那麼也定然知曉了其他。她此行原也就是為了這個,於是順著他的話道,“正是,聽雪就是來請皇兄賜婚的。”
&esp;&esp;不論富貴貧賤,成親一事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貴為皇族,自也不例外。
&esp;&esp;特別的是,皇族中人若要成一門親事,還需皇帝求一賜婚敕旨,這不僅代表著祝福,也是變相地幫助皇帝鞏固皇權。畢竟並非誰都能與皇族結親的。
&esp;&esp;她想了想,又道,“我與行秋兩情相悅,還請皇兄成全。”按大蕪的禮制,需得有這敕旨,親事才算是名正言順。
&esp;&esp;姜懷央注視著眼前的昭容,似乎從她身上隱隱能看見太后的影子,一樣的蠻橫自負,眼界淺薄,她怎會覺得程行秋都未休妻,還能求得敕旨。
&esp;&esp;只是今日昭容一來,卻叫他知曉程御史並未機靈到扣些俸祿,便可以會了他的意。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