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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見青黛默然不語,她又添了一句,“只是要待著便好生做事,莫叫小姐覺著錯看了你。”
&esp;&esp;言罷,木香便轉身出了廂房。
&esp;&esp;青黛注視著空蕩蕩的門口良久,攥緊了手中的釵子。
&esp;&esp;卻說阮玉儀這邊,她只嚐了兩顆荔枝,便接過木靈手中浸溼的帕子,細細地拭淨了手。許久不吃,倒是覺著有些膩口了。她抬眼間,便見木香推門進了來。
&esp;&esp;“小姐。”
&esp;&esp;阮玉儀應了聲,隨口詢問,“都分下去了?”
&esp;&esp;木香如實將遇見的事講與她聽。不想她輕輕笑起來,道,“若是你們也與青黛一般有心上人了,我自是也會與你們好生打算。”
&esp;&esp;“小姐莫要打趣奴婢們了,”木香無奈地笑道,“仔細木靈這傻丫頭當了真。”
&esp;&esp;聞言,木靈擱下手中的承盤,嗔了她一眼,“木香姐姐——”
&esp;&esp;木香笑了下,而後忽地正色道,“不過奴婢剛回來的時候,見她們在談論梅姨娘的事,便聽了一耳朵。”
&esp;&esp;這個她們,指的自然是院子裡的其他婢子,她們都常年待在府中做事,鮮少外出,日子一天天地過,卻沒有什麼實感。
&esp;&esp;因此好事些也是難免,有時湊在一處談論幾句,只要不鬧出大事兒,主子們也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esp;&esp;阮玉儀放下茶盞,看向她,意思是叫她繼續說下去。
&esp;&esp;木香也沒賣關子,畢竟此時本也沒想著瞞著誰,要想知道,不過是個遲早的事。
&esp;&esp;“梅姨娘有身子了。”
&esp;&esp;阮玉儀眸中帶上了訝異之色,首先想到的便是程朱氏會作何反應。畢竟自梅氏之前那孩子不幸夭折後,她膝下便只育有一女,方年十又二。
&esp;&esp;不過,無論如何,程老爺老來得子,又是寵妾所出,自是不勝歡喜,恨不能昭告天下才好。
&esp;&esp;她又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面色淡然。梅姨娘如何,想來今後與她也是無甚關係了,她也是怠於思忖什麼。
&esp;&esp;她道,“吩咐下去,叫她們莫要談論了。”免得被程朱氏揪到了錯處,拿了出氣去。
&esp;&esp;木香欠身應下。
&esp;&esp; 餵食
&esp;&esp;自上次那刺客於牢中自盡後,追查的線索也便斷了,此事雖是被迫終止,也算是告一段落。
&esp;&esp;許是因著姜懷央稍稍閒了些下來,阮玉儀這次去聖河寺,竟是難得的沒有白跑一趟。
&esp;&esp;待她梳洗打扮,擇好衣裙,又用了午膳,方才悠悠然乘馬車過去,而當她開門時,姜懷央已是在外頭石桌上翻閱著古籍了。
&esp;&esp;也不知是忘記了,抑或是故意給她留著門,院子的大門是半掩著的。
&esp;&esp;阮玉儀放輕了步子進去,滿以為他看得專注,定是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她還刻意繞遠了些,走到他的背後去。
&esp;&esp;然而姜懷央一個習武之人,對旁人的氣息自是極敏感的,因而自她推開門那一下起,便知道有人進來了。不過知道是她,也不加阻止罷了。
&esp;&esp;院落中偶有微風拂過,吹落乾枯的、欲落不落的葉,這黃葉便在半空中旋轉著下落,是雀躍的,像是翩然起舞般的。而其中一片正巧落在他的書頁之中。
&esp;&esp;她伸手將那片不曉事的葉子拾去,順手拿在手中把玩。
&esp;&esp;姜懷央正垂首,雖是知道她立於自己後邊,也沒想到她會忽地伸手,將這葉子拾去。那隻闖入自己視線中的手臂,饒是以寬大的衣袖掩著,也能瞧出其纖細的形狀。
&esp;&esp;微風送來她身上的氣息,那顯然是某種薰香的味道,卻淡雅自然,像是她所天生具有的。
&esp;&esp;他被小娘子這胳臂一伸,恍了神,驀地覺著這書未免索然無味,竟是不理解自己方才是如何看得進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