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卓收攏幷州軍,權勢如日中天,整個洛陽城都籠罩在他的淫威之下時,少帝劉辯並未就此消沉,反而在這絕境之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反抗之心。他深知若再任由董卓肆意妄為,漢室江山將徹底落入奸人之手,自己作為大漢的皇帝,絕不能坐視不管,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拼盡全力一試。
這日夜裡,劉辯精心安排,先是讓身邊最親信的宦官悄悄去通知幾位與袁家不和的朝中官員,務必避開旁人耳目,從皇宮的偏僻角門進宮。那宦官腳步匆匆,神色緊張,沿著宮牆的陰影處,依次到各位官員的府邸傳達旨意。
被召見的官員們接到訊息後,皆是心中一驚,既懷揣著忐忑,又隱隱帶著一絲期待。他們深知此刻被皇帝深夜召見,必定是有極為重要且機密之事相商,只是這等偷偷摸摸的行事方式,也讓他們清楚此事的危險性,一旦走漏風聲,那便是滅頂之災。
官員們各自喬裝打扮了一番,有的扮作普通侍從,有的裹著厚厚的斗篷遮住面容,趁著夜色,小心翼翼地朝著皇宮趕來。一路上,他們不時警惕地回頭張望,生怕有什麼可疑之人跟蹤。
待眾人陸續從角門進入皇宮後,劉辯早已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偏殿等候。偏殿內,燭火被刻意調得昏暗,只夠勉強視物,光影搖曳中,更添幾分神秘與緊張的氛圍。劉辯坐在案前,身著常服,卻難掩那身為帝王的威嚴,只是那稚嫩的面容在昏暗中仍能看出一絲緊張與不安,不過眼神中透著的卻是無比的堅毅與決然。
待官員們到齊,劉辯先是示意眾人噤聲,隨後親自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殿門處,側耳傾聽了一番,確認外面沒有異常動靜後,才緩緩轉身,目光依次掃過面前的幾位官員。這些官員此刻皆恭敬地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偏殿安靜得只能聽見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劉辯微微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緩緩開口道:“諸位愛卿,如今董卓禍亂朝堂,把控朝政,大漢江山危在旦夕,朕實在痛心疾首啊。朕深知,諸位愛卿向來忠心耿耿,對這等亂臣賊子也是憤恨不已,今日特召諸位前來,便是想與大家商議,如何才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話語雖輕,卻飽含著劉辯的急切與期望,在這寂靜的偏殿內,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彷彿重錘一般敲在大家的心坎上。
一位名叫王朗的官員率先拱手行禮,他抬起頭時,臉上滿是悲憤之色,額頭上甚至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其內心的緊張與激動。他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陛下,那董卓狼子野心,公然廢三公、專擅朝政,還以武力脅迫我等,實在是罪大惡極。臣等雖有心反抗,可無奈勢單力薄,難以與之抗衡啊。每次上朝,看著那逆賊張狂的模樣,臣這心裡就如同被火灼燒一般,卻又敢怒不敢言吶。”說罷,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滿臉的憤恨與無奈。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有的搖頭嘆息,有的眼眶泛紅,皆是一臉無奈與憤慨之色。一位名叫張邈的官員接著說道:“陛下啊,那董卓如今手握重兵,又有那呂布和幷州軍歸附,在洛陽城中更是眼線眾多,我們稍有異動,恐怕就會被他察覺,實在是如履薄冰啊。”
劉辯微微皺眉,眼神中卻透著堅定,他輕輕踱步到眾人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大家,說道:“朕明白諸位的難處,但此刻若我們再不有所行動,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漢室覆滅了。朕聽聞,如今洛陽城外,還有幾支軍隊尚未歸附董卓,他們或是對董卓的行徑有所不滿,或是仍心繫漢室,若我們能將這些軍隊收攏過來,再聯合朝中正義之士,未必就沒有與董卓一戰之力。”劉辯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那小小的拳頭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彰顯著他此刻的決心。
眾人聽了劉辯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漸漸燃起希望的火花,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振奮。張邈沉思片刻後,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所言極是,只是這收攏軍隊一事,需得謹慎行事,切不可走漏了風聲,否則一旦被董卓察覺,後果不堪設想啊。而且,還需有一位能服眾的將領出面統領才行。”
劉辯微微點頭,他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盤算,說道:“朕已思慮再三,這人選嘛,朕以為黃埔嵩將軍最為合適。黃埔將軍戰功赫赫,在軍中威望極高,且一向忠心於漢室,若由他出面統領,那些軍隊必定會心悅誠服。”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稱是,黃埔嵩的威名他們自然是知曉的,若是能得他相助,此事確實大有可為。王朗卻面露擔憂之色,他皺著眉頭說道:“陛下,黃埔嵩將軍如今遠在外地,且聽聞身體抱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