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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那瑪仁!

幾乎在劍出水的瞬間,一邊的高爐終於到了極限,怒吼著炸爐了,阮青竹站得近,反應也快,袖中白綢一出,替牧辰擋下了漫天流火。檢視高爐的檢視高爐,而牧辰對這一切恍若未聞,眼裡心裡只有他手中那把通體黑灰的劍。

淬火後,屬於一把劍的一生才剛剛開始,叮叮噹噹的錘聲從朝陽響到了晚霞,阮青竹早在上午就受不住,拉著李蓮花跑了。等吃過晚飯,兩人一邊散步,一邊走到了深坑邊,還是巨靈神的手臂邊,這裡已經是阮青竹最喜歡的地方了。

他們站了一會,就聽見坑底的錘聲停了,低頭看去,只見牧辰舉起一把樣式古拙的劍,因為還沒打磨,所以劍上的花紋還看不出來,此時,恰巧玉兔東昇,剎那間劍身通明,不知是月色格外眷顧,還是劍中也藏著一顆月亮,一顆來自草原的月亮,曾經在一個夜晚墜落,又在另一個夜晚,從火中重生。

牧辰白皙的臉也波光粼粼,這個由狼群撫養長大,不通人情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被月光和劍光映照著,格外明顯。他流著淚,緩緩將劍擁入懷中。

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同類,從此我們永不分開。

今夕劍初成,劍名,那瑪仁!

此時劍還未開刃,常言道十年磨一劍,雖然不至於真的磨十年,但也能窺見其中苦工。牧辰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著急,只是每日固定磨三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不論幹什麼,都會抱著劍,就如同他第一次出現在阮青竹面前抱著那具骸骨一樣。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五天,施茂醒了,沈冬琰到底是華佗傳人,不過短短十數日,就把人救回來了。只是到底是傷的太重,施茂不僅氣海被破再也無法習武,連經脈也比常人弱上幾分,再也掄不起鍛造錘了。

知道自己的狀況和神兵谷的處置後,施茂沉默了半日,拒絕了和施曠一起周遊天下,自請回到杭州,當年收留那個身為乞兒的他的鐵匠鋪,當一個與神兵谷生意再無瓜葛的木匠師傅。

後來他娶妻生子,過著芸芸眾生中最普通,最安穩的一種生活。他看見兒子拿著一把小木劍在屋裡屋外跑來跑去,說著從說書先生那學來的亂七八糟的劍法,才恍然想起從前。

“爹,爹你怎麼哭了?”

“啊?爹只是…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做錯了一件事,好像道歉了,卻記不清有沒有被原諒了。”

神兵谷啊,冰消骨融啊,都像一場夢一樣。只是這夢太好了,夢醒了,夢裡的人,還歷歷在目。

停留在島上這幾日,除了沈冬琰救治了施茂,阮青竹和李蓮花也都沒有閒著,李蓮花思索了幾日,最後推演出結合萬獸門的呼吸法門,保留揚州慢的至純至和最為適合,而且萬獸門弟子也不會因為改修功法受到反噬。他們原本的內功就是中正平和,才能相容萬獸的動靜,而至純使得功法雖然修煉緩慢,但內力精純,完全符合沈冬琰的期許。

而阮青竹則和方多病混熟了,沈冬琰也給他看過診,說是胎中不足,何曉惠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但沈冬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華佗可是刮骨療毒的狠人,他的傳人也不遑多讓,對這樣需要溫養的身體,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是把五禽戲傳給了他,讓他持之以恆地練習。

聽說方多病是胎中不足,阮青竹對方多病就多了些感同身受,他當年也是早產兒,他娘落下了病根,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了,只是他沒有方多病這麼嚴重,聽說在早幾年,連站都站不起來呢。想到這他不由看了何曉惠一眼,一般胎中不足,多和母親有關,可他看何曉惠聲音洪亮,身體健康,走路帶風的樣子,很難相信她會生出這樣病弱的孩子。

不過他也不太瞭解這方面的事,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帶著小孩玩了幾天,眼看著方多病慘白著小臉,明明多走幾步都要氣喘吁吁,可還是堅持著每日練劍,直到他娘喊停為止,阮青竹找了個機會試探著往方多病身體裡送了一小絲揚州慢。

多虧了施曠長老啟動巨靈神那次,他見到那骸骨竟然能將內力化為絲線操控傀儡,十分羨慕,下了苦功嘗試,雖然沒成功,但對內力的掌控卻強了許多。

他引導著那一絲內力在方多病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他先是清晰地知道方多病活著有多不容易,若是隻看經絡,他簡直就是一間四處漏風的破茅屋,不論喂進去多少補藥,都會漏出去,能留下十之一二已經是萬幸了,難怪不論是誰看診,都說要慢慢溫養。

隨後他就發現,揚州慢對他有用,而且很有用。如果說方多病的身體是一間破漏的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