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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羽衣渡28

有時候當官的也挺想報官的,尤其是剛才歐陽圻認屍的時候。他的態度很奇怪,哀慼中帶著平淡,像是早已預料有這麼一天,李牧再三詢問關於杜苡虞的事,他都緘默不言,只是最後說他思緒紛亂,讓李牧寬容幾天,他自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照理來說他可以把歐陽圻扣下審問的,可此人眼中死志太濃,如果不能讓他了卻執念,恐怕寧可閉口不言而死,也不會漏出一點線索的。

而聽見他的話後,阮青竹反應了一下,逐漸露出了一個牙疼的表情:“等等……你是說……呃,歐陽掌門是女的嗎?”

他試圖掙扎一下,畢竟他倆可是有那麼大一個兒子啊,剛還在他們面前走來著啊!哪怕告訴他歐陽匡岑是女的,也比告訴他,男人能生孩子來的好啊!

“男的,”李牧打碎了他的自欺欺人,眼底帶著點幸災樂禍,“他們二人均為男子,歐陽圻是他們的養子。”只能怪此事太過荒誕,他聽見歐陽圻確認的時候,也忍不住發出了和阮青竹一樣的疑問,問完才覺得自己傻了。

人尷尬的時候就會想辦法讓自己忙起來,阮青竹一會摸摸下巴一會摸摸鼻子,最後成功用手把自己的臉擋了起來,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拍腦門說:“不知道師叔那邊怎麼樣了,你們先聊,我先走了。”正好他也不想去殮房看屍體!

他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李蓮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衝李牧抬了抬眉,繼續抬腳往殮房去了。李牧眼裡漫起笑意,他也不是故意逗阮青竹的,明明這裡有兩個人,卻只有他一個人中招,他覺得應該反思的另有其人。

杜苡虞還躺在殮房,歐陽匡岑似乎還沒有醒來,歐陽圻也沒有提出要領回去,看來這對“母子”的關係,也別有內情。

“顧如詩是用來釣玉逸郎的,可被釣上來的卻是杜苡虞。而玉逸郎多年來從未被抓住,一是因為他下手的多是已婚婦人,她們為了名聲和自己的生活,更加不會報官,即使有極少數人想要報官,似乎都被人暗中解決了。”

李蓮花站在冰冷的屍體邊,捻著手指,陷入沉思,李牧一進門就聽見他的分析,眼中閃過恍然。的確,未出閣的女子害怕失貞被未來夫君發現,或報官或尋死覓活,總會將事情鬧出來。

已婚的女子雖然沒有失貞的威脅,可若是被人發現了,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說出去的代價更大,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人報案,自然沒有人會去查,但他犯的事多了,總會有一兩個性烈女子會來報官的吧。他想了想,叫來縣丞,讓他去查查最近幾年可有類似的案卷。

誰知縣丞走到半路又回來了,拱手道:“李大人,下官依稀記得幾年前有個案子,報案的是個寡婦,說是要找她男人。可她男人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大家都說她發夢,可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她男人長得十分俊俏,夜夜入夢與她歡好。縣老爺沒當回事,可這寡婦回去後不久就病死在家裡了。”

這件事乍一聽和玉逸郎沒什麼關係,可仔細一想,已婚婦人,夜夜歡好,無故暴斃,和李蓮花的推測都對上了。玉逸郎專挑婦人下手,可寡婦不滿足於夜會,打算把他變成自己的丈夫,案子雖然沒有被受理,但寡婦卻被玉逸郎身後的人滅了口。

“這樣的案子只此一樁?”

“只此一樁啊大人,若不是有些離奇,我也不能記得這麼清楚。之前大家一直說是她被妖邪迷了心智,與妖物歡好,才丟了性命。死了之後被人嫌晦氣,直接丟到亂葬崗了,可憐啊。”

李牧沉默不語,玉逸郎採花一事,看似沒有人報案,在記錄在案的採花賊中,害的人命可以算是最少的,可實際上他帶來的傷害,並不比任何一個採花賊少。甚至其他的姑娘至少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去世的,而這個寡婦,卻連屍體都要被人嫌晦氣,落到了亂葬崗。

“杜苡虞……苡虞……玉逸?虞逸?”李蓮花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微動。不論是杜苡虞還是玉逸郎,他都未曾聽過,可虞逸這個名字,他在四顧門卻聽說過。

他看向李牧:“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個盜門,號稱無所不盜,不過比起作惡,炫技更多。盜門最擅長輕功和斂息,據說真正能夠踏雪無痕,探囊取物,如入無人之境。可說是門派,其實只有被稱為盜聖的聶文春,和她的弟子虞逸兩個人而已,是聶文春用自己的實力,讓江湖承認了這個門派。”

“可是後來,聶文春銷聲匿跡,虞逸獨自行走江湖,不久後也失去了蹤影。 ”他說著,就想起了在黑市遇見的蓋錦衣,當時對方說自己“師承盜聖”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