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一把椅子,王晨燁站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開啟那個射擊孔,非常的絲滑,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因為鎬把子比較長,所以,劉躍站的也比較遠,他現在還在一下一下,用手中的鎬把子砸著大門,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尼瑪的,趕緊給老子出來,老子現在就弄死你,老子剛才就是冷,回家添兩件衣服而已,你特麼的有種,出來咱們兩個單挑!”
木棒一下一下的砸在門上,巨大的反彈力,震的劉躍虎口都覺得有些疼了,但那門卻是紋絲未動。
王晨燁站在椅子上,閉上一隻眼睛,瞄準了劉躍的頭部,但又一想,這種人,給他個痛快的死法,似乎是有些便宜他了。
另外,他也想試試自己的射擊精度究竟高不高,便偏移了瞄準目標。
“砰!”
一聲彈簧釋放壓力的悶響過後,一支鋒利的弩箭,就射進了劉躍左腿膝蓋的上方,王晨燁撇了撇嘴,大聲喊道:“哎,劉躍,我本來是準備射你的膝蓋的,可你動了,所以才射偏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門外的劉躍,被弩箭射中,發出一聲類似於殺豬般的慘叫,然後整個人偏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左腿,不住的哀嚎。
在這種氣溫當中,也不可能有醫生對他的腿進行急救,所以,他的左腿,百分百是廢了。
萬一他氣運不濟,傷口再給感染了,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嗯,沒錯,在萬分痛苦中死去!
上一世,王晨燁就是經歷過那樣的痛苦之後,才死掉的。
而倒在地上的劉躍,此時也明白了,自己這是碰到狠人了。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那些混的好的,要麼就是不怕死的,要麼就是敢見血的。
劉躍是後一種,他不怕別人的血,但是怕死。
雖然沒有看清楚,那支弩箭到底是從哪裡飛出來的,但他知道,待在這裡,肯定是不安全的,萬一王晨燁發起狠來,要他的命,那他是根本防不住的。
想到這裡,他忍著劇痛,拖著一條傷腿,匆匆離開了這裡。
而王晨燁,其實根本沒打算讓他這麼輕易的就死去,所以,也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
劉躍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穿了厚厚的衣服,也難抵禦外面零下五十多度的氣溫,所以,那些冷汗在衣服內,就結冰了。
他的傷腿也是一樣,那些血液,站在褲子上,馬上也被凍住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更冷。
劉躍知道,王晨燁剛才用弩箭射中他的腿,完全就是給他一個警告而已,他若是還敢在那兒蹦躂,下一支弩箭,瞄準的,說不定就是他的頭了。
回到家中之後,他才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
那支弩箭,已經將他左腿膝蓋上方整個貫穿了,半條褲腿都也已經結冰了,由於氣溫很低,他倒是沒怎麼覺得疼。
可是,他知道,這樣的傷口,是需要及時救治的,否則,這腿就算保不住了,甚至,連命也能跟著一起丟了。
劉躍害怕了。
自打他記事兒起,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即便是初中的時候,用西瓜刀砍傷隔壁班不願意給他交保護費的同學之後,被帽子叔叔找上門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還不想死。
掏出手機,他直接撥打了120,但是,急救電話卻是一直佔線中。
連續播出幾十次,還沒有被接通之後,他的心涼了。
外面已經被冰雪封住了,三米厚的積雪,根本不是一般的清雪車能夠清理掉的。
而醫院,現在雖然值班人員依舊堅守崗位,但也有心無力,因為救護車也被冰雪給埋了,根本開不出去,120電話,都是在教求救者們如何自救,所以,根本打不進去。
劉躍猶豫了很久,決定自己把那根弩箭給拔出來。
因為時長打架鬥毆,所以,他家裡的外傷藥還是蠻充足的,從急救箱裡,把酒精、紗布,已經手術刀片,還有止血的雲南白藥一一拿出來,擺在了茶几上,他才用剪刀,將自己的褲子,一層一層剪開。
等看到自己腿上的傷口之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氣溫過低的緣故,傷口周圍,青的發紫,並且,在箭矢接近傷口的位置,也有兩三毫米厚的血冰了。
小腿幾乎沒有什麼知覺了,原本小麥色的面板,此時變的慘白慘白的。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