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握匕首,尊姐也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就等這小子露出馬腳。
阿福見我們這架勢,非但沒跑,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們……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會害你們吧?哈哈哈……”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我們說,“我……我只是……哈哈哈……”
我心裡暗罵,這小子擱這演哪出呢?
擱這玩行為藝術呢?
尊姐也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解。
我眯起眼睛,打量著阿福,這小子笑得這麼誇張,肯定有鬼!
該不會是……
緩兵之計?
想拖延時間?
等著他的同夥?
“你笑什麼?” 我冷冷地問道,手上的匕首又緊了緊。
阿福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我……” 他頓了頓,又開始笑,不過這次的笑聲小了很多, “我……我只是想……”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到底想幹嘛?“想什麼?趕緊說!”
阿福突然收斂了笑容,臉色變得煞白, “我……我只是……” 他又咽了口唾沫,“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 ”尊姐也忍不住了,厲聲問道。
阿福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
恐懼?
他顫抖著嘴唇,指著我們身後的方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只是……想……”他再次頓住,眼睛瞪得老大, “想……”
阿福哆哆嗦嗦,半天憋出一個字:“嚇……嚇唬嚇唬你們……”
我愣住了。
尊姐也愣住了。
嚇唬我們?
就這?
我感覺我緊繃的神經“啪”地一下斷了。
這小子,擱這玩我們呢?
“嚇唬我們?”我重複了一遍,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手裡緊緊攥著的匕首都顯得有些滑稽,“你小子,拿我們尋開心?”
阿福連忙擺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大哥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想……要點吃的……”他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要點吃的?
用這種方式?
我心裡一陣無語,這小子膽子也忒小了,想要點吃的還搞這麼一出。
尊姐也放鬆了警惕,但眼神裡依然帶著一絲審視。
“就這?”尊姐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阿福,活像個審問犯人的女警官。
阿福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像只受驚的小雞仔。
我嘆了口氣,收起匕首,這小子看著也不像什麼窮兇極惡之徒,估計是真的餓壞了。
“早說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嚇我們一跳,我還以為……” 我故意頓了頓,瞥了眼尊姐,壓低聲音,“我還以為……是‘他們’的人。”
尊姐心領神會,也配合地點了點頭。
阿福顯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
我心裡暗笑,這小子,真是傻得可愛。
我剛想開口問問他具體情況,突然,阿福的眼神落在了我手臂上被劃破的衣袖,還有尊姐腿上滲出的血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擠出一句:“你們……你們受傷了……”
阿福這小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個雞蛋。
估計是看到我倆這“慘狀”嚇傻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小子,膽子比耗子還小,演技倒是挺浮誇。
尊姐倒是沒啥反應,一臉淡定,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
“小傷,小傷。”我擺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兄弟,你這一出‘驚嚇表演’可比這傷口刺激多了,差點給我們送走。”
阿福更慌了,臉都白了,像刷了一層白灰似的。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從他那破破爛爛的揹包裡掏出一個小水壺和一小塊乾巴巴的麵包,像獻寶似的遞給我們:“給……給你們……”
尊姐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示意她接過來。
尊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水和麵包,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