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溫面色凝重地說道:“如今我們孟家和姜大人家已完成互換聘禮之事,那象徵著婚約成立的婚書也早已交付。按照傳統的三書六禮,眼下僅剩下迎書一書以及親迎一禮尚未完成。原計劃一切順利,兩個孩子明日便能喜結連理,成就美滿姻緣。然而事到如今,這局面簡直如同趕鴨子上架一般,叫老臣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啊!”說罷,孟司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滿臉愁容。
貞啟帝則一邊輕撫著自己的鬍鬚,一邊緩緩開口道:“老孟啊,朕深知當初曾應允過益合享有婚配自由之權。可是現今,寧陽竟然鬧起絕食,甚至以死相逼,誓要嫁給益合。這狀況真真是讓朕左右為難吶!”貞啟帝說著,臉上露出了憂慮之色。
緊接著,貞啟帝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太子,語重心長地吩咐道:“雲安啊,你向來與益合關係親密無間,而且他擔任你的輔臣也非一朝一夕了。這些日子以來,想必從他那裡你也學得了不少鬼點子,依朕看,對於眼前這棘手之事,或許你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太子聽聞此言,不禁微微皺眉,面露難色地回應道:“父皇明鑑,兒臣實乃愚鈍之人,對此等複雜之事確實束手無策呀。”他心裡暗自思忖著,自己可不願意充當這個惡人角色去拆散一對有情人,更何況這種破壞他人感情和睦之事,又有誰能夠狠下心腸做得出來呢?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姜緒承終於長嘆一聲,抬起頭來,目光越過眾人,直直地望向對面的孟司溫。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皆流露出深深的無奈之意。他們都清楚,這場風波無論最終結局如何,無疑都會像一把利刃般在兩個無辜孩子的心口狠狠地劃上一刀。
這二人皆已身為人父,又怎能不心疼自家孩子?尤其是姜緒承,對於陳錦初而言,他不僅是其師父,更可謂是從小將她捧在手心裡悉心呵護著長大。此刻要他親口將這事告知陳錦初,這無異於逼迫那孩子去尋死路啊!
就在這時,張凌雲忽然開口道:“微臣倒是想到一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依我看吶,益合那孩子性子向來魯莽衝動。要不咱們來一招偷樑換柱怎樣?”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到了他身上。只見張凌雲輕撫著自己那已經微微泛白的鬍鬚,緩緩解釋道:“既然益合知曉此事後定然會暴跳如雷,那咱們不妨趕在未過門之前暫且瞞住他。至於新娘嘛,可以調包一下。明日所有的儀式流程依舊照常舉行,但讓寧陽公主取代陳錦初成為新娘子。只要將蓋頭蓋得嚴實一些,務必不能讓益合察覺到新娘究竟何人即可。等到拜堂結束、禮數完成之後,就算他想要反悔,恐怕也是為時已晚。”
孟司溫聽聞此計,旋即轉頭望向貞啟帝。很明顯,貞啟帝對這個主意頗為滿意。緊接著,他又將視線移向姜緒承,兩人再度對視之時,彼此眼中皆是滿滿的心疼自己的孩子。
姜緒承面色凝重地開口道:“既已至此,那麼煩請各位務必保守秘密。我將會把洛一暫且囚禁起來,待到孟益合與寧陽公主順利拜堂成親之後,再將她釋放出來。”說罷,他微微眯起雙眼,透露出一絲決然之色。
孟司溫聽聞此言,眉頭緊皺,滿臉憂色地說道:“這件事諸位還是應當謹慎對待啊!依我之見,益合對那陳錦初的愛意已然深入骨髓。至於他是否能夠坦然接受這樣的結局,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無法預料他究竟會因衝動而做出何等出格之事。”孟司溫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此刻心中著實擔憂不已,但為了兒子能有一線生機,即便希望渺茫,他也要盡力爭取一番。
姜緒承看著孟司溫一臉為難的模樣,心下不禁生出幾分憐憫之意,隨即緩聲道:“相國大人無需為此過度憂慮。不管益合日後做出怎樣出格之舉,我這把老骨頭定會替他兜底善後。”言罷,他起身輕輕拍了拍孟司溫的肩膀,以示安慰。
孟司溫緩緩閉上雙目,沉默片刻後,終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預設了這個處理方式。
此時,貞啟帝輕咳一聲,吸引眾人注意,然後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明日相關事宜。原來,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命下人將所需之物全部籌備妥當。
只待明日拜堂禮成,便會向天下宣告孟皓清成為了當朝駙馬的喜訊。一時間,整個宮殿內氣氛緊張而又壓抑,眾人皆各懷心思,默默不語。
聽完貞啟帝的吩咐之後,眾人緩緩地退出了那莊嚴肅穆的御書房。走在人群中的孟司溫臉色慘白如紙,腳步虛浮,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在地。儘管他心中明白兒子能夠迎娶公主乃是天大的喜事,但一想到此事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