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太子怒髮衝冠,飛起一腳踹翻面前的帥案,下面跪著的三人是帶領三千人找了孟皓清一夜的人,顯然結果令太子大失所望,太子正在大發雷霆。
“馬上再去給我找,把整個梁州城給我翻個底朝天,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益合找出來,否則你們都給我死無葬身之地!”
下面三人如搗蒜般連連磕頭,隨後屁滾尿流地跑出了太子營帳。
此時的陳錦初如病入膏肓般躺在榻上,不停地咳嗽著,急火攻心的她如今面色慘白如紙,再加上昨日的重傷,隨後又以淚洗面,現在身體極度虛弱,雙眼通紅,趙湘在一旁悉心照料著她,喂她喝藥的同時也不停地安慰她。
陳錦初劇烈地咳嗽著,拿開手中的手絹,鮮血如紅梅般綻放在白色的手絹上,她毫不在意地丟掉,隨後有氣無力地問道:“益合回來了嗎?”
趙湘拿起藥碗,用湯匙輕輕攪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地餵給了陳錦初,她嘆息著說道:“太子殿下派出去的三千人剛剛全部回來了,並未發現孟大人的蹤跡,劫走孟大人的人輕功絕世,目前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陳錦初閉上雙眼,兩滴晶瑩的淚水流出,隨後掙扎著想起身下榻,趙湘連忙按住她說道:“你身體現在糟糕透頂,乖乖躺著。”
陳錦初聲嘶力竭地喊道:“你讓我出去把他找回來,你讓我去吧,我不能沒有他,星楚,我好想他。”
趙湘按住她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命了嗎?孟大人拼死救我們回來,可不是讓我們這般自暴自棄的,你覺得他忍心看到你這樣嗎?乖乖的把藥喝了,等身體康復了才有去尋他的資本,要不然都是白費力氣。”
陳錦初淚眼朦朧,眼中滿是絕望。
太子此時稍稍冷靜了一些,他深知自己現在手握十萬大軍,而且剛剛攻下樑州,凜國此時已如囊中之物,而且無人接管這一切,所以他必須以大局為重。
然而,不甘心的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拿出紙筆,奮筆疾書,給父皇修書一封。他將近期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全部寫出,其中包括孟皓清如今的狀況以及他的失蹤。此刻的他,猶如迷失在黑暗中的人,迫切地希望貞啟帝能夠為他指明方向,究竟是班師回朝,還是另尋他法。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如今也漸漸恢復了理智。孟皓清固然重要,可如今糧草已經消耗殆盡,況且梁州已然平定,凜國自然也已淪為凜城。然而,凜城卻無人接管,若是繼續拖延,凜城一旦起義,那麼他和李肖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他足足寫了三篇密密麻麻的字,心中如明鏡般清晰地呈現出從東都出發至今的所有狀況。他渴望著父皇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隨後將信小心翼翼地裝入信封,叫來侍衛,鄭重其事地說道:“八百里加急,務必將此密信火速送往東都,交到父皇貼身太監付賢手中,切記,此事十萬火急!”
侍衛抱拳領命,猶如離弦之箭般從馬廄中牽出快馬,風馳電掣地向東都方向疾馳而去。
太子心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依舊熾熱,但並未擾亂他的心智。
此刻的他,滿心都是自責,出征將近半月之久,不僅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失去了雙眼,還將人弄丟了。他無法容忍自己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
萬妖嶺,宛如一座神秘的仙境。
島上,奇花異草漫山遍野,其中一種紅色花朵如火焰般絢爛,形狀恰似鳳凰的尾巴,散發的清香彷彿能瀰漫整個島嶼。
揹著孟皓清,歷經一天的艱難跋涉,舒玉婉終於登上了島。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背上的孟皓清,此刻他的身體如燃燒的炭火,滾燙異常。舒玉婉小心翼翼地從後山潛入自己的院子,輕輕推開房門,那偌大的房間裡瀰漫著清新的香氣,整潔的陳設和佈局宛如溫暖的懷抱。她解開腰間的布條,如同對待珍貴的寶物一般,將孟皓清輕輕地放在榻上。
舒玉婉打來一盆熱水,打溼了手絹,然後輕柔地擦拭著滿頭大汗的孟皓清。看著眼前雙眼通紅,不時流出鮮血的心上人,舒玉婉的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
她從懷中取出那奇妙的紅色花朵,宛如捧著一顆稀世珍寶。隨後,她將花朵放在手中,氣息如春風般送出,瘋狂地榨取著花朵的汁液。一瞬間,數朵花彷彿被抽走了生命力,變成了一滴紅色液體,懸浮於舒玉婉的手心之上,猶如一顆璀璨的寶石。
舒玉婉伸出纖細而白皙的手指,動作極其輕柔地扒開了孟皓清緊閉的雙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