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哆哆嗦嗦地鬆開握住劍柄的手,眼睜睜看著滿手是血的太子艱難地拔出肩膀上的劍,隨後太子緊緊捂著肩膀,嘴角汩汩地吐出鮮血。
李肖顫抖著雙唇,聲嘶力竭地喊道:“為什麼……你這是為什麼?”
太子喘著粗氣,嘴角卻掛著一抹慘然的笑,說道:“因為……母親……母親說過我們是兄弟。”
此話一出,李肖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剎那間癱軟在地,太子伸出手,堅定地說道:“二弟,我們同父同母,這世界上除了父皇和母后,誰能比得過我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出征前,母親說過要讓我把你活著帶回她面前,我一定要做到!寧陽和萱靈這兩個小妹也說過許久未見二哥,等你回家。我們兄弟姐妹四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怎可能不管你?”
李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嘴裡一直嘟囔著“對不起”。
太子伸出去的手還未收回,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二弟,跟我回家,大哥護你周全!”
李肖緊緊握住太子的手,隨後在太子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來,與太子緊緊相擁。
李肖和太子相互攙扶著,緩緩地走下城樓。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行漸遠,彷彿兩顆在亂世中相互依偎的星辰,向著營寨走去。
戰爭的硝煙逐漸散去,留下的是一片殘破不堪的景象,孟皓清望著梁州的百姓安然無恙,心中暗自思忖,二皇子絕非一個壞人。此刻,他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如潮水般襲來,他派去調查舒玉婉的探子至今杳無音訊,孟皓清心知肚明,那探子多半已經遭遇不測。
太子營寨中,太醫為太子處理完傷口後,太子當機立斷,下令讓趙湘和陳錦初從梁州左門進入,將剩餘降將押送回來。隨後,他又通知部下今夜開懷暢飲,慶功宴上不醉不歸,明日午時班師回東都。
隨後,二人圍坐在桌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李肖此時也已卸下了甲冑,身著一襲黑色布衣,二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李肖一臉愧疚地說道:“大哥,從小到大,但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你都優先給我們三個。寧陽和萱靈這倆小妹,總是吃完自己手裡的,就來搶我們倆的。這前半生,二弟真是對不起你啊!”
說完,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隨後霍然起身,高聲喊道:“來人啊!把我綁了,關入牢營之中,明日用刑車押送我回東都,向父皇請罪!”
太子眉頭緊皺,不解地問道:“二弟,你這是為何?”
李肖慘然一笑,說道:“能吃這一頓肉,能和大哥共飲這一口酒,二弟已然知足。罪子就是罪子,就該有個罪子的樣子。”
隨後,外面的侍衛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無奈地點了點頭,這才帶走了李肖。
孟皓清處理完了梁州城牆上的收尾工作,如釋重負地回到了大營。他撩開營帳,太子見狀,連忙起身說道:“益合,你回來了,快來!這場大勝,全是你的功勞,快來與我一同暢飲!”
孟皓清心中有些不安,開口問道:“殿下,趙將軍和洛一去哪了?”
太子喝得滿臉通紅,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哦……我派她倆去梁州左側的城門,把俘虜押送回來了。”
孟皓清心感不安,但還是被太子強拉著喝酒。
梁州。
去往左側城門的小路上,趙湘和陳錦初並肩徐行,身後緊跟著五百騎兵。二人談笑風生,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
突然,陳錦初眉頭微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嗖!”
“轟隆!”
舒玉婉猶如一隻矯健的雄鷹,從天而降。她手中的禪杖宛如一條兇猛的蛟龍,用力砸在地面上。一瞬間,氣浪如洶湧的波濤般炸開,哀嚎聲此起彼伏,五百騎兵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全部炸飛,落地之後已無生機。
趙湘和陳錦初反應迅速,如離弦之箭般火速發起進攻。然而,左右兩側分別出現了四個身影,他們的長槍如閃電般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四人瞬間掀翻了趙湘和陳錦初的馬匹。
濃煙漸漸散去,二女面沉似水,宛如兩座不可撼動的山嶽,靜靜地站在原地。趙湘緊緊握住長槍;陳錦初則已經拔出了赤霄劍,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冷冷地看向前方。
舒玉婉手持禪杖,如同戰神降臨,四個聖女如同護法般站在其身後,她沉聲說道:“好久不見啊陳姑娘”。
陳錦初面若寒霜,宛如冰山美人,只是淡淡的說道:“上次在俞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