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微露。
探清府門口,沈丘和周千宛如兩座山嶽般屹立,他們身後的人馬整裝待發,如鋼鐵洪流般肅穆。此刻,他們身披黑色甲冑,彷彿黑夜的使者,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黑色的旗幟。馬車早已裝滿糧草,一百名騎士駕馭著高頭大馬,如冷麵殺神,表情冷酷至極。在二人前方,還有一匹雄峻的戰馬,那是為孟皓清準備的,而他們身後,則列著一輛馬車,孟皓清依舊按照陳錦初的意思,為她備好了舒適的座駕。
孟皓清和陳錦初二人從探清府緩緩走出,孟皓清身著甲冑,威風凜凜,而陳錦初則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在這鐵血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嬌豔。
陳錦初輕盈地鑽進馬車,孟皓清則矯健地翻身上馬,隨後他調轉馬頭,聲音如洪鐘般響亮:“諸位~想必都清楚此次出行的目的,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僅有百人,外加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陳錦初撩開簾子,嬌嗔地罵道:“喂!你說誰有勇無謀呢,說誰是莽夫呢,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孟皓清並未理會她,繼續說道:“此次之行,算是對你們虎衛二人的一次考驗,我要看看你們的實力究竟如何,另外,若是有貪生怕死之徒,現在就可以下馬回家。”
孟皓清見眾將依舊一臉冷酷,毫無退縮之意,滿意地點了點頭。放眼望去,這些將士們幾乎人人都是三品高手,如群星璀璨,令人心生敬畏。
孟皓清繼續說道:“我們必須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行軍,在三天內抵達俞州,隨後休整一天,待我摸清俞州山匪的情況後,便展開剿滅行動。此次行動,我預計在半月之內完成,班師回朝。諸位若沒有貪生怕死之人,那就隨我一同前往俞州剿匪!”
“殺!殺!殺!”
一陣激昂的怒吼聲,如驚雷般響徹整個探清府,彷彿要將這天地都震撼。孟皓清滿意地笑著,隨後調轉馬頭,如離弦之箭般開始了行軍。
他之所以想在半月內平定山匪,主要是想趕在新軍領軍選舉之前趕回東都。翰林院制定選舉方案,起碼需要半月時間,他深知有人會給太子使絆子,所以必須加快速度。
辰時,陽光透過御書房的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
御書房內,貞啟帝以手托腮,雙目微閉,似在沉思,又似在小憩。身邊的大太監如幽靈般,躡手躡腳地靠近,輕聲喚道:“陛下。”
貞啟帝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皮,聲音低沉地問道:“孟益合出發了嗎?”
大太監手持拂塵,點頭哈腰,宛如一隻諂媚的哈巴狗,說道:“回陛下,今日寅時便已出發,帶了探清府一百人馬,還有一些糧草,以及姜大人的大弟子隨他出徵。”
貞啟帝緩緩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如釋重負地說道:“嗯!有陳錦初陪著他,朕就不怕他有生命危險了。”
“父皇!放開我!我要見父皇!”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猶如黃鶯出谷,又似銀鈴般清脆。
貞啟帝微微抬頭,不用想也知道,敢在御書房門口如此放肆的人,唯有他那刁蠻的小公主萱靈。
貞啟帝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讓她進來吧。”
守衛這次放她進來,萱靈如同一隻脫韁的野馬,連基本的禮數都拋諸腦後,衝進來便開口嚷道:“父皇為何讓益合去俞州送死?為何聽那些老東西的話,不給益合兵馬?我不管,父皇立刻修書一封,讓益合回來!”說罷,她雙手抱臂,撅起小嘴,扭過頭去,輕哼一聲,活脫脫一個任性的小丫頭。
貞啟帝一臉寵溺地說道:“靈兒啊,何時變得如此蠻橫無理了?你益合哥哥這是出兵打仗,怎能如此兒戲?”
“那父皇給益合再派遣五萬兵馬!”萱靈不依不饒地喊道。
“是你益合哥哥自己誇下海口,說不要一兵一卒的。”貞啟帝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萱靈仍在氣鼓鼓的,貞啟帝起身,過去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偏廳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靈兒,你如今已不是小孩子了,不可這般任性。你一個女孩子家,怎能參與帶兵之事呢?”
大太監這時躡手躡腳地走來,輕聲說道:“陛下,翰林院大學士韓非求見。”
貞啟帝輕輕拍了一下萱靈的肩膀,溫柔地說道:“去吧,回你寢宮吧。”
萱靈氣鼓鼓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貞啟帝再次回到御書房主廳,穩穩地坐在龍椅上,此時韓非,進門後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
貞啟帝微微抬手,說道:“起來吧,找朕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