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太陽漸漸西沉,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色。
孟皓清帶領著他的隊伍已經離開了東都三百里之遠,但他們仍然在路上奔波,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讓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們得到一些休息。
正當孟皓清專注於趕路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報!”這聲報告打破了平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探子騎馬疾馳而來,迅速地向孟皓清稟報:“孟大人,我們收到後方探子的訊息,距離我們大約五十里的地方,有將近五百人的隊伍正在追趕我們。他們的馬匹和裝備看起來都是來自東都內部,很可能是刑部的人。”
孟皓清一臉雲淡風輕,心中暗自思忖,估摸著也該來了。他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沈丘二人,又瞄了一眼那輛馬車,心想沒必要大動干戈地讓陳錦初出手,自己更是懶得動手。
孟皓清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盯著沈丘和周千,緩聲道:“你二人各領十個狼衛,去將身後的尾巴斬草除根,一個不留!我會領著他們去前方安營紮寨,天黑之前你倆務必歸來,且不得有任何傷亡。若兩個要求都未能達成,你倆就等著被罰俸半年吧!”
言罷,他調轉馬頭,繼續策馬奔騰。沈周二人下馬抱拳施禮後,臉上毫無驚色,旋即便帶人朝後方疾馳而去。
沈丘一路狂奔,突然單手握拳,高高舉起,示意後方停止。他眯起雙眼,沉聲道:“周大人,如今可以確定了,應是刑部的裝備。”
周千頷首示意,下令眾人隱匿起來。他觀察了一下地形,隨後趴在沈丘耳邊低語幾句,二人旋即分頭行動。
須臾,一行人快馬加鞭,突然前排的馬匹如遭雷擊般絆倒,剎那間隊伍陷入混亂。隨即,周邊的山上如雨點般紛紛丟下瓷罐子,噼裡啪啦的碎裂聲此起彼伏,有人驚恐地高呼:“不好!有埋伏,大家莫慌!”
山上的瓷罐子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這時刑部的隊伍已然亂作一團,人群中有人嘶聲喊道:“不好!是火油!”
話音未落,周邊的火把瞬間亮起,數十個火把如火龍般紛紛朝他們襲來,隨即傳來陣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沈丘和周千如門神般一左一右擋住那些人逃竄的方向,沈丘率先拔刀運氣,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將旁邊的大樹攔腰斬斷,擋住了前方的道路。緊接著,周千如法炮製。此時,刑部的人猶如無頭蒼蠅般抱頭鼠竄,被火烤得叫苦連天。待火勢稍減,山上的人如餓狼撲食般下來,開始檢查是否有活口,又手起刀落砍殺了幾個倖存者後,眾人移開擋住的大樹,然後揚長而去。
眾人已將營寨扎得穩如泰山,孟皓清此刻正端坐在大營中的榻上,雙目緊閉,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
陳錦初輕挑營寨的簾子,如一隻靈動的蝴蝶,飄然而入。
“孟益合,我這肚子都快餓扁了,什麼時候開飯啊?”
孟皓清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陳大人,您不打一聲招呼就擅自闖入男子的營帳,這是否有些不合禮數啊?”
陳錦初卻像一隻歡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坐到了他旁邊的墊子上,隨後說道:“有什麼關係,本小姐才不在乎呢!”
孟皓清眉頭微皺,說道:“我在乎,那麻煩陳大人出去吧,外邊的兄弟正在生火做飯呢,想必很快就好了。”
陳錦初起身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著“真沒勁”,便如一陣風般離開了孟皓清的營帳。
過了一會兒,門外沈周二人抱拳說道:“孟大人,臣等前來複命!”
“進來!”
沈丘撩開營帳,周千如影隨形,緊追其後。隨後,二人單膝下跪,朗聲道:“一切處理妥當,無一人傷亡,五百校刀手全部被斬於馬下!”
此刻,孟皓清微微睜開眼睛,說道:“倘若我們能有命回到東都,你們二人就去找陸忠,每人領三百兩白銀,分發給剛才的兄弟們。”
二人抱拳謝恩後,如離弦之箭般離開了營帳。此時,外邊做飯的兄弟已經支起了大鍋,幹樹枝被點燃,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彷彿在演奏一場激昂的交響曲,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陳錦初的營帳就在孟皓清的旁邊,她此時正慵懶地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聞著外邊飄來的飯香,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
亥時,夜色如墨,萬籟俱寂。
此時已至深夜,眾人如倦鳥歸巢,紛紛返回營帳歇息,而外邊巡邏守夜的探子,則如機警的獵鷹,眼神凌厲,警惕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