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嬴政放下手中竹簡,深邃的目光落在陳旭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你可知,為何寡人今日留你獨奏?”
陳旭心中一凜,卻見嬴政起身,走到窗邊,眺望著咸陽城巍峨的宮殿,緩緩說道:“寡人幼時,質於趙國,受盡屈辱,嚐盡人情冷暖。那時的寡人,便如你這般,初出茅廬,卻心懷天下。”
“大王……”陳旭心中一震,他從未想過,這位千古一帝,也曾有過如此落魄的過去。
嬴政轉過身,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你與旁人不同,你眼中的銳利,你言語間的自信,都與寡人年輕時一般無二。你敢於挑戰權威,敢於直言進諫,甚至,敢於質疑寡人的決策。”
“臣不敢。”陳旭連忙跪下,他明白,嬴政今日這番話,既是對他能力的肯定,也是對他忠心的考驗。
“你無需緊張,”嬴政淡淡一笑,“寡人並非懷疑你的忠心。寡人只是在想,或許,你是上天派來幫助寡人一統天下的。”
陳旭低著頭,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個來自兩千年後的靈魂,竟會與這位千古一帝產生如此奇妙的共鳴。
嬴政走到陳旭面前,伸手將他扶起,“寡人相信昌平君,也相信你。此次伐楚,事關重大,寡人命你率領秦軍兩萬,並兩萬郡縣兵,前往陳郢,負責糧草輜重,你可願意?”
陳旭心中一沉,陳郢乃是楚國舊都,此去必然兇險萬分。
但他明白,這是嬴政對他的考驗,也是他建功立業的機會。
“臣領旨!”陳旭躬身領命,心中卻暗自思忖,如何才能在保證糧草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削弱楚國的實力。
“大王,”陳旭沉吟片刻,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臣懇請大王,調撥關中子弟,或河西精銳,隨臣一同前往陳郢。”
嬴政眉頭微皺,他知道陳旭的顧慮,但他更清楚,關中子弟和河西精銳,都是秦國最精銳的部隊,輕易不能調動。
“河東兵馬如何?”嬴政沉聲問道。
“臣遵旨!”陳旭心中一喜
“退下吧。”嬴政揮了揮手,示意陳旭退下。
陳旭躬身行禮,轉身朝殿外走去。
“陳大人留步!”身後,傳來趙高尖細的聲音。
陳旭腳步一頓,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陳旭退出大殿,一路疾步流星,心中反覆思量著嬴政的用意。
走到宮門口,正要翻身上馬,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陳大人留步!”
陳旭回頭,只見趙高小碎步追趕上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陳大人好快的步子,咱家差點沒趕上。”
陳旭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趙內侍有何事?”
趙高畫質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說道:“陳大人,咱家方才得了大王口諭,特來傳達。”
“哦?”陳旭挑眉,“大王有何吩咐?”
“大王說,”趙高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此去陳郢,路途遙遠,危機四伏,望陳大人務必以自身安危為重。若遇不可為之事,切勿逞強,速速返回咸陽,大王自有安排。”
陳旭聞言,心中暗自腹誹:這老狐狸,分明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非要聽到我感恩戴德的保證才肯罷休。
他臉上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躬身行禮道:“臣謝大王隆恩,定當不負聖望!”
趙高見他如此上道,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卻被陳旭一把拉住。
“趙內侍,”陳旭從袖中掏出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塞到趙高手中,“這點小小心意,還請趙內侍笑納。”
趙高掂了掂玉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卻不動聲色地將玉佩推了回去:“陳大人這是做什麼?咱家怎敢收您的東西!”
陳旭不死心,壓低了聲音說道:“趙內侍,您也知道,我初來乍到,朝中關係簡單,日後少不得要仰仗您多多提攜……”
趙高打斷他的話,意味深長地說道:“陳大人,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如今這朝堂之上,風雲變幻,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笑到最後。您若真想尋個靠山,不妨……”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壓低了聲音,“不妨考慮考慮扶蘇公子。”
陳旭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問道:“趙內侍這是何意?”
趙高笑了笑,說道:“咱家只是隨口一說,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若是日後扶蘇公子……咱家只希望,陳大人能答應咱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