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身為新派領袖,與身為保守派的蘇軾在政見方面向來存在分歧。故而對於作為蘇軾弟子的武植,曾布原本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然而,當他看到武植所寫的策論時,心中也不禁暗自讚歎起來。
上方的宋徽宗聽到曾布這番話語,心中不禁愣了愣神。
他也沒想到向來與蘇軾不對付的曾布,竟然會說出這般的話來,轉而又對武植所寫的策論充滿了好奇,於是便開口說道:“武學子所寫的策論,連曾愛卿也讚賞有加,那朕定要好好欣賞欣賞。”
帝座身旁的內侍聞言,趕忙跑下臺階,雙手呈上武植所寫的策論。宋徽宗朝那些紙看去,再次映入眼簾的是那筆畫纖細卻又剛勁有力,好似鐵畫銀鉤般的書法。
宋徽宗的心神全然被武植的書法所吸引,至於那策論的內容則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沒想到這武植的書法竟然與自己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宋徽宗在心中暗自想道。
良久,他才戀戀不捨地從那宣紙上移開雙目,看向下方的武植,開口道:“武學子不愧為蘇卿的弟子,當真是才華橫溢。對了,不知武學子這一手書法是何人所授?”宋徽宗忍不住向武植髮問。
下方的武植聽聞宋徽宗的發問,心中忍不住暗笑:“這手法當然是向您學習的啊”。
只因武植知曉自己穿越到了北宋末年,且當朝皇帝又是宋徽宗趙佶之後,他便思考,如果自己要走科舉之路,最後肯定得與朝廷打交道。
所以在練習書法的時候,便依據前世記憶當中宋徽宗所創的瘦金體來參考,故而練就了武植這一手漂亮的瘦金體書法。
下方的武植雖然心中思緒如潮翻湧,但面色卻顯得無比平靜,他開口對著宋徽宗說道:“稟官家,學生的這書法乃是自己鑽研、勤加練習而成,並無師承。”
宋徽宗聞言,看著武植,臉色愈發和善,對其也越發欣賞。
隨後,宋徽宗掃視了下方的文武百官,開口說道:“經過眾愛卿對武學子的考評,朕想,諸位愛卿也不會再懷疑武學子不能奪得此次考試的第一名了吧?”
停頓了片刻,他轉頭看向了劉御史,繼續說道:“那對於劉御史所說的蘇卿在考試中徇私舞弊這一事,顯然純屬無稽之談。劉大人,你倒是說說,朕該怎麼懲罰你呢?”
佇列中的劉御史聞言,臉色變得蒼白。他走出佇列,對著宋徽宗叩首道:“稟官家,是微臣失察了,一切全憑官家處置。”說完,便再次朝著上首的宋徽宗重重叩首。
旁邊的蘇軾看到這般情況,趕忙對宋徽宗出聲說道:“稟官家,劉御史身為監察御史,聞風刺奏乃是他的職責所在。如今事情已然真相大白,還望官家寬恕劉御史此次的失察之過吧。”
其實蘇軾自覺年事已高,而自己的弟子武植日後必定會進入朝堂為官,所以並不想因此在朝堂中樹立太多仇敵。況且蘇軾對於劉御史的為人還算知曉,深知劉御史為人正直,所以出聲替劉御史求情。
“還是蘇老大人心胸廣闊,俗話說得好,宰相肚裡能撐船。蘇老大人即便不是宰相,那也具備宰相的品質了。”宋徽宗說完,瞥了文班首列的曾布一眼。
“劉愛卿,起來吧!既然蘇老大人這個當事人都替你求情,那朕便也不處罰你了。雖然這次是你的失察,但也算是讓朕發現了一個大才。”說完,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武植。
“武學子才華橫溢,朕聽說你與自己的弟弟孤身抵達京師,尚無住所。這樣吧,朕在內城的昭德房有一處住宅,便賞賜予你。且武學子此次在國子監的入學考試勇奪第一,又接受了眾卿的考校,才思敏捷,當真是大才。朕便賜予你通直郎的官職。”宋徽宗對著武植說道。
武植聞言愣了愣。沒想到這次進宮考校竟能獲得如此好處,不僅得到了宋徽宗賞賜的府宅,還被封為通直郎。
雖說只是一個正八品的文職官階,並無實質的差遣。但對於原本毫無功名在身的他而言,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旁邊的蘇軾聽聞宋徽宗的言語,連忙對著武植說道:“還不快領旨謝恩。”武植聽聞蘇軾的提醒,這才趕忙收斂心神。對著上座的宋徽宗叩首道:“學生武植,多謝官家賞賜。”
下方的文武百官聽聞宋徽宗對武植的賞賜,臉上不由得紛紛露出了羨慕之色。雖說在場眾人的官職都比武植高了太多太多,但他們哪一個不是經過十幾年的拼搏,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而武植卻只因一場殿前考校,便能被授予正八品的文官階位。且眾人已然覺察到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