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還透著微微的墨藍,一層薄薄的霧氣,如同輕紗一般籠罩著整個小山村。
現在已經是11月初,天氣愈發的冷了。
今天早上天空陰沉的很,鉛灰色的雲層如同厚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壓在連石村的上空。
王漢雲一家起的早,吃過早飯以後,天空竟然飄飄灑灑的下起了小雪。
這是今年的第1場雪,雪花不大,但也讓人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媽,這天已經下雪了,要不明天再去鎮上給四妹改名字吧!”沈巧英看著天上的雪花,冷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王漢雲看了一眼,她凍得通紅的手。
“你要是覺得冷的話,就去屋裡頭點上一個火盆,家裡頭又不是缺你那一點木頭。別給孩子凍著了!”
隨後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我看著這雪怕是下不大,山那頭的烏雲還沒飄過來。我帶著四妮快去快回,早點兒把戶口本改了,我這心裡就踏實了!”
聽到王漢雲這麼說,老三從屋子裡鑽出一個頭來。
“那我去借個車,趕著車拉著你們去吧!回來的還快些。”
雖說老三的腿不大方便,可坐在車上趕車還是不要緊的。
王漢雲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那成!我讓你大哥出去套車吧!看看誰家啊,今天不用車,咱們把車借過來用一用。”
冬天農村人用大車的時間比較少,最多也就是趕著車去鎮上轉轉,買些生活必需品。
老大出門去借車,沒多久就將車趕了回來交給了老三。
他還要下地去幹活,家裡的牛羊豬也要好生伺候,所以老大就不去了。
沈巧英帶著孩子,下著雪也沒辦法跟去。
所以只有母子三個坐在了大車上,老三坐在車前面趕著車,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好在今天的雪花不算大,落在幾人的肩膀上,很快就被風吹了下去。
到了派出所母子三人的衣裳還都沒有溼,王漢雲讓老三去派出所門口停車,她自己帶著四妮進派出所裡去改名字。
名字改得很順利,一個鮮豔的紅章蓋上去,再把新的名字寫在戶口本上,就改好了名字。
沒過十幾分鐘的時間,母母女兩個就從派出所裡面走了出來。
老三正拄著柺杖蹲在路邊跟一個戴著破氈帽的中年男人比比劃劃地說著什麼。
王漢雲皺眉一看,對面那男人在身前的地上鋪了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頭寫著幾個大字王漢雲卻不認識。
“媽,那邊那個男人好像是個賣地的!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我看三哥跟他聊的挺歡實的。”四妮小聲說道。
原來是個賣地的,這可不常見。
也不知道是哪種地。
王漢雲心裡好奇,走路上去。
老三一回頭就看見王漢雲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媽?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怎麼樣名字已經改好了?”
王漢雲點點頭:“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聽到王漢雲這麼問,老三趕緊神神秘密的把王漢雲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
“媽,這人好像是家裡人有急病,在旁邊的衛生院裡面治病呢!沒錢治病,這才跑出來,想把家裡的老房子的賣掉!我蹲在這裡看了半天了,也沒見一個人來買他的房子!”
原來是個賣房子的,王漢雲看了看那男人。
縮著脖子,穿著單薄的衣裳蹲在雪裡面,也不知道在這裡蹲了多久了,生前的那張紙都已經被雪浸透了。
男人看見了王漢雲的目光,趕緊討好的笑笑。
“大姐,你要買俺家的房子嗎?這房子就在縣裡,價錢也不貴,絕對物超所值!要不是家裡人急用錢,我也捨不得把老房子賣掉!”
“你說啥?你家的房子是哪裡的?”王漢雲原本對男人一點都不感興趣,可一聽到他說自家的房子是在縣裡,馬上問了一聲。
“在縣裡的!我女人是鎮上的,一直在鎮上這邊靠著老丈人的一點生意生活,我老房子那邊父母早就沒了,家裡也沒剩啥產業。大姐,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房子只剩一個空殼子,除了地契和房契,我什麼也沒有。”
“你還有地契和房契?”王漢雲一驚,隨後瞭然。
這縣裡的房子可不像自己這村裡的房子,誰家的宅基地只需要在生產隊裡登記一下就行了,反正村子就這麼大,誰家啊也不會多佔了誰家的便宜。
縣裡就不一樣了,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