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已經命不久矣！”顧相宜聲音有些哽咽。

宋子玉微微一笑，那蒼老的面容上又多了幾道皺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舒兒心中的怒火已經消了一半。

宋子玉搶過話，“還是我來說吧！”

“我本該死在義和縣，只是因為得到神助，這才活了下來。”

趙舒兒皺起眉頭，“你在胡言。”

“這件事阿笙也知曉，她看到了我傷口快速癒合，她很清楚確實有神明相助。”

趙舒兒還是不敢相信。“那現在為何變成了這樣？”

宋子玉面色淡然，“力量已經在逐漸減退，本就是以我的生命力為代價，此時已經不能支援我存活。”

宋子玉輕咳幾聲，“這件事阿笙也清楚，她也知道我已命不久矣。”

“既然你回來了，為何要騙她？”趙舒兒理解不了，她的話。“你既然回來了就應該回到阿笙的身邊。”趙舒兒想要走到他的面前，“你跟我回去，去見阿笙。”

“我如此模樣怎麼配得上阿笙？”宋子玉伸出手，指著手上蒼老的痕跡。

“你覺得阿笙會嫌棄你？”趙舒兒已經無語了，“你把阿笙當作什麼人了？”

她真想打醒宋子玉。

她見宋子玉無動於衷，“你不去，我去告訴阿笙。”

顧相宜聽見，直接抱住了趙舒兒。“舒兒，你別去。”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笙傷心。”

“難道你還想看到她再傷心一次嗎？”宋子玉身子有些疲累，坐到了椅子上。“你還想再看到阿笙看著我再死一次？”

趙舒兒瞪圓了眸子，“你什麼意思？”

宋子玉面容從容，“因為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趙舒兒看著他病態的模樣，身子不由得一怔，“顧相宜，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兩個肯定密謀著什麼。

顧相宜點點頭，“子玉說的都是真的。”

趙舒兒轉而看向宋子玉，“你們兩個揹著阿笙還要做些什麼？“

他們不會無道理的回來。

若是隻是假死，宋子玉根本不會回來。

他回來，說明還有其他的理由。

宋子玉默不作聲，瞥了一眼顧相宜。

“現在京中形勢變化莫測，莊家已經聯合了謝家……”顧相宜將他們的事講給了趙舒兒。

宋子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稍微休息一會兒。”

“你們不在京中為何知道這麼多？”趙舒兒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相宜。

顧相宜瞥了一眼宋子玉，“子玉從長公主的情報網中得知的訊息。”

趙舒兒嘆了口氣，“你真不打算見阿笙嗎？”她轉而看向宋子玉。

“我見了，心裡反而更難受。”宋子玉嘆了口氣，“她見了我更難接受我即將去世的事實。”

趙舒兒回憶著長公主知道宋子玉死訊時畫面，她確實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我會保守秘密。”趙舒兒不想再看到長公主肝腸寸斷的畫面。

宋子玉鬆了一口氣，“多謝。”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阿笙。”趙舒兒很清楚，長公主受不住再次失去宋子玉。

“不管是為了什麼，多謝。”宋子玉又開始咳嗽起來。

“子玉，你先休息。”

“嗯。”

顧相宜拉著趙舒兒離開。

他們回到房間，“我過幾日可能要離開，你幫我照看子玉，他的身體太糟了，別讓他出府。”

“離開？”趙舒兒拽住了他的手臂，“你要去哪？”

“南境……”顧相宜摸了摸她的頭，“你為何還要去南境？”

“邊關告急。”顧相宜也是無奈，“齊國皇帝還要攻打南境。”

“他們不是剛輸嗎？”趙舒兒不理解，“他們不需要休整嗎？”

趙舒兒抱住顧相宜，她也怕顧相宜像宋子玉一般回不來了。

“沒事的，這次他們示弱，而且那些內奸已除。”顧相宜輕拍了她的後背，“我很快就能回來。”

趙舒兒才不信他的鬼話，他這一走肯定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

這幾日長公主都閉門不出，也謝絕見客。

這京城的傳聞越演越烈。

他們都傳著長公主病重恐怕要挺下去了。

畢竟兩人鶼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