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該難過的人是自己啊!詹慈自嘲的笑了笑,抱著僥倖她又看了一眼師曄,期望他能開口解釋。
但靜默的幾分鐘,師曄都低著頭,詹慈心裡的絃斷了,她急促的拉開車門,用力的把他的外套丟擲在車裡,彎腰把拖鞋狠狠往他身上砸去,洩憤般慌忙下車。
她想要趕緊離開這裡,不想看到師曄一眼,可雙腿就是不爭氣,彷彿灌鉛般無力,她在心內焦急,腳下卻只能一步步的前行。
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的掉落,她一邊罵自己,一邊隱隱不捨,連呼嘯的腳步都沒聽見。
拖鞋在白色襯衫上留下汙跡,師曄愣愣的看著拖鞋,默默消化詹慈的怒氣。
師曄從未面臨過這樣的境地,他手足無措的想要詹慈原諒,又踟躕著害怕詹慈拒絕,他是生意場上的王者,卻是感情裡的羔羊,懦夫!
可當外套拋過來的那一刻,詹慈的身影決絕離開的剎那,他看到了詹慈嬌小無助的身影,還有那雙不著寸縷的腳,他突然醒悟過來。
幾個箭步,他追上了詹慈,長手一拉,他不管不顧的抱住詹慈,十分用力,恨不得將她嵌入身體。
詹慈哭的稀里嘩啦,冷不丁被拉入一個硬邦邦的懷抱,帶著隱隱熟悉,她立刻抗拒起來,用力的推拒。
這算什麼?她恨透了師曄對自己的欺騙,更狠透了自己對他的不捨。
師曄沒管詹慈的抗拒,依舊緊緊抱著詹慈,只有真切的抱著她,師曄不安的心臟才能平靜。
“我可以有解釋的機會嗎?”他靠著詹慈,小心翼翼的問。
詹慈裝作沒有聽見,繼續掙扎。
師曄沒有氣餒,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詹慈,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質疑我對你的真心,更不要離開我,好嗎?”
“虛偽!你喜歡我所以去相親?那你把我當什麼?打發時間的玩意兒,還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女人?”
詹慈用力的推開他,冰涼的地面讓她清醒,也讓她抓狂。
“師曄,你的喜歡可真獨特!”
她站在離師曄不到一寸的距離,帶著防備,滿眼不屑。
事到如今,師曄沒有什麼不能說了,他一貫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地上涼,你過來我們去車裡談,好不好?”師曄神色無辜,一副心繫詹慈的模樣。
滿心的憤怒紮在棉花上,詹慈氣的瞪圓眼睛,覺得他是故意的,拒絕和他交流下去。
可師曄依舊不為所動,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拖鞋,沒等詹慈同意,俯下身子,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腳踝。
詹慈一個激靈,縮回腳。
師曄抬頭看向她,帶著祈求,可手卻毫不含糊,握住詹慈冰冷的腳,輕輕的套了上去。
拖鞋帶來的溫暖,讓她冰冷的面色出現鬆動,腳趾舒服的蜷了蜷,她剛想讓師曄離她遠一點,他卻識趣的站回原來的位置。
詹慈呵斥的話卡在嗓子裡,不上不下,倒給師曄機會開口了。
“起碼,我是主動坦白的,你儘管質疑我的真心,但,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詹慈,求你了!”師曄低聲下氣的說完,眼巴巴的看著詹慈,哪裡還有平時雲淡風輕的矜貴樣。
“呵,剛剛在車上你怎麼不說?”
詹慈氣的撇過頭,想到剛剛那沉默的幾分鐘,男人不發一言,讓她如坐針氈,只能落荒而逃。
“我不想要外公知道你的存在。”
“我母親的婚姻並不圓滿,她的下場也不好,她和那個男人門不當戶不對,外公雖極力阻攔,還是沒能阻止我的出生,那個男人藉此立足秦家,成就他自己的野心!”
“他一直有個心愛的人,只把母親當做墊腳石,對我也毫無骨肉溫情,在我五歲的時候,得知我有一個八歲的姐姐。”
“諷刺吧,我母親這樣的天之驕女,居然成了第三者!”
“很快,他們離婚,我跟著母親回了秦家,外公雖然極力關愛我們,心裡卻一直有根刺,他偏執的認為門當戶對就會避免悲劇發生。”
“外公一向說一不二,知道我們的事,一定會加以阻攔,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保護你,只能掩飾你的存在!”
“這樣的我,你還願意選擇嗎?”
詹慈聽完師曄剖心的話,深深震撼的同時,更多的是對師曄的心疼。
她上前去,湊近男人,堅定的說:“我為什麼不願意呢?”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