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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念念風流欲言止,深宮名園起波瀾

還能多護著他們幾分,讓他們性命無憂。唯有女兒元春,正值青春年華,又頗承自己昔日的美貌,生得貌美無雙,體態婀娜,若是能想個法子,讓弘晝動了心思,把她也圈進園子裡來,雖說免不了要遭受弘晝的欺辱,失了貞潔,甚至還會出現母女同侍一夫這樣有違倫理、辱沒祖宗的醜事,可總歸好過在冷宮裡生死難測的處境呀。只是這元春身份特殊,畢竟是雍正的妃子,宮闈之中忌諱極深,哪怕是鳳姐在內,大家如今都不過是禁臠之類,是供王爺洩慾的玩物罷了,又哪有資格去開這個口呢,也只能是自己私下裡想想罷了。

卻萬萬沒想到,就在自己頭一回和妹妹一起侍奉弘晝,遭受這般屈辱之時,弘晝竟似有意逗弄自己,問出了這樣的話。王夫人頓時惶恐不安,全然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若依著她的本心,聽到這話正戳中了她日夜牽掛之事,此刻恨不得立刻叩首,像那最下賤、最卑微的奴僕一般,哀求弘晝道:“但求主人兩個都救,但凡能護佑我孫子、女兒性命,賤奴願意同女兒一起一生只供主人驅使,再不敢有別的念想……” 可這樣的心裡話,她又怎敢宣之於口呢,自己哪有和弘晝討價還價的資本呀。她心裡清楚,弘晝的心思向來難以捉摸,今日這話,說不定就是在試探自己是否還存有不該有的念想,是否對他的掌控有絲毫的忤逆之心。若是順著弘晝的話頭,只會說 “求主人救我孫兒” 或是 “求主子救我女兒”,似乎也極為不妥,畢竟自己如今只是一介禁臠玩物,又何來什麼孫子、女兒一說呢,而且萬一選錯了,說救孫子卻害了孫子,說救女兒又害了女兒,此刻滿門親眷、合族的性命,可都攥在弘晝的手心裡呀,稍有不慎,自己受辱遭難也就罷了,要是連累了園子裡和園外的其他族人,那可如何是好呢。

此刻屋內一片寂靜,王夫人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她這才深切體會到了 “天心難測” 這句話的含義。按理說,女兒元春在冷宮,孫子賈蘭在宗人府,賈府那大案也已經過去大半年了,按常理不該再有加罪的可能,又何來 “救” 字一說呢。只是那冷宮之中,秋寒料峭,廢棄的妃嬪不明不白死去也是常有的事;而宗人府裡年幼的小奴,被髮落打死也並不罕見,即便不被打死,按規矩怕是也要閹割入宮為奴。以弘晝這天字號阿哥王爺的身份,若肯出手相助,自然能穩穩當當護得二人周全。只是偶爾想想,就算弘晝應允了,又該如何安置他們呢。元春若進園子,論身份其實是弘晝的姨娘,這天家宮闈之間,忌諱實在太深;賈蘭雖年幼,可畢竟是賈府的男丁,弘晝又該如何妥善安排才好呢,思來想去,王夫人實在拿不定主意,若真要在元春和賈蘭中選一人來庇護,那當真是肝腸寸斷、五內俱焚呀。若選了元春,可一想到賈府政老這一脈,如今就只剩賈蘭能延續血脈了;若選賈蘭,即便選了,恐怕此生也難再相見,倒不如母女還有希望團聚。隱隱念及賈政,又覺得似乎沒有選女兒的道理,唯有護著孫兒,或許還能為賈府留下一脈香火。

王夫人這般胡思亂想,早已沒了往日的方寸與清明,欲言又止之時,忽然感覺到浴盆裡有隻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柳腰。她一下子回過神來,轉頭看去,果然是薛姨媽在觸碰自己,只見薛姨媽那關切的眼神裡彷彿蘊含著千言萬語。王夫人心裡明白,妹妹這是在無聲地安慰自己,可此刻她心裡的慌亂又豈是這輕輕一碰就能安撫的。這一瞬間,她彷彿又想起了鳳姐、寶釵等人曾殷切叮囑的話:“主子睿智,萬不可自作聰明,事主唯誠,主人若問話,只管本著心答就是了”。她心裡有了主意,也顧不上施禮,只是依舊溫柔體貼地拿著溼巾,繼續替弘晝擦拭身子,口中輕聲說道:“主子,賤奴不知該怎麼回主子這話。主子對賤奴及族人的恩澤庇佑,已是世世代代難以報答萬中之一的,哪裡還敢奢求主子再賜恩典。女兒也罷,孫子也罷,賤奴不敢欺瞞主子,總是時時掛念,只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數,他們如今即便有什麼生死禍福,也已是萬千之幸了,主子若能寬恩再護佑他們一些,那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主子就算是責罰他們,那也是應當的。賤奴…… 這一大把年紀了,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了…… 雖還有幾分顏色,可主子什麼沒見過呀,今兒這般僭越地侍奉,已是主子給臉才讓賤奴有這機會,又怎敢居功,還挑三揀四的呢…… 若主子一定要問,賤奴只有一個心思,主子喜歡怎樣就怎樣,主子覺著怎麼舒心快活,就怎麼處置便是了。”

弘晝聽她這般謙卑又體貼的回答,雖說看似純真,卻也透著一股玲瓏心思,不禁在水裡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人雖說好色風流,可心底裡到底還是現代人的思維,心腸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