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的;小主自己也是大罪,又何等傷小主的親情;若是不告發我,小主就是愧對主子,將來若是事發,有個知情不舉之罪,小主性命不保。妹妹妹妹…… 是我不知廉恥,做了主子的人,還惦記前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跟了小主一輩子,萬萬不可陷小主到這不測之地啊。”
文杏雖然年幼,但是自幼得寶釵教導,畢竟知道輕重,聽香菱這一番議論,也知有理。躊躇了半日道:“姐姐…… 你速速收拾了火盆吧…… 你心裡苦我知道…… 罷了,為了小主,我總是擔待了這干係,不讓小主知道便罷了……”
於是兩人只管一起收拾那火盆。卻聽門外人聲,卻是寶釵攜著鶯兒回來了。
香菱抹了淚去梳洗,文杏便沒事人般上前去接,一併回了襲人來過的話。寶釵點頭說知道了。看見屋子裡的活計,卻笑道:“你個傻丫頭,怎麼打成個亂網子了……” 文杏只得憨笑。寶釵也無奈,叫香菱上了茉莉花茶來,就著案邊看書。
原來這書是內務府送來的《太真舊事》,實是大內密藏的舊版珍籍,細讀卻是古人託偽太真楊妃所作。凡種種記錄,皆是古人一些故事與心思,太真記錄來討好明皇。這等書籍市面上自然是沒有的。大內收藏來,不過是給得寵的嬪妃們觀賞,嬪妃們自幼深閨大家,怎曉得這些事的微妙之處,看此等書摘,學些古人思緒,或有其他感悟。只是一般嬪妃,又怎及得上寶釵聰慧博聞,能讀透書中之深邃意境。
此時讀來,寶釵心中也有些思緒觸動,想著也不知主人弘晝喜好哪些…… 又翻數頁,太真記載說,兩女子相處之情形,男人若觀之,便有所感,甚至不觀之,只是聽說之,亦會有所觸動。啐了一口,更印證了小月入園子初時所言。
想到這一節,自己臉微微一紅。自入了這園子的境遇,也常思忖未來。想著自己將來也終究有年老色衰一日,如今在這園子裡,雖得寵,卻也不知能有幾時。園子裡姐妹眾多,皆有姿色,自己又如何能長久得寵。既如此,又該如何是好,心中滿是憂慮與迷茫。
正想得有些出神。鶯兒卻進來換茶。寶釵此時心緒已亂,實實在看了那書,動了幾分別樣的念頭,只是想想也就罷了,她自幼受教,還講究個閨閣身份,少不得強忍思緒,只是情緒已亂,未免有些煩躁難過,那鶯兒從五歲起就貼身照顧自己,在她面前倒也不用太遮掩,便道:“鶯兒,這內務府的書看了,真讓人難過…… 我乏了,你替我搓揉兩下。”
鶯兒今年十四歲,她伺候寶釵,見弘晝近日對寶釵的情形,也知自己或許會有別樣的遭遇。只是她自小跟著寶釵,一顆心只在寶釵身上,一向以自家小姐為尊。自己做大家小姐的貼身丫鬟,長大的命運,無非是隨著小姐陪嫁給哪家姑爺,讓姑爺如何,也是常情。此時雖有惶恐,卻也談不上太過悲慼。反而是為自己那高貴典雅的小姐,淪為如今境地有些不平罷了,她年紀小,發育也較晚,其實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對許多事不甚了了。也只是責怪命運弄人,小姐好好一個千金玉女,如今卻身不由己。只是她性子頑皮,心思也寬,不過是嘻嘻哈哈就過了。
倒是鶯兒自己十三四,寶釵十六七時,也有幾次見過寶釵獨自傷懷,寶釵頭一回被撞見未免羞澀,後來當著貼身丫鬟難免,也就罷了。鶯兒卻是也只想著服侍好本家小姐。便習慣了替寶釵勞乏,替寶釵按摩時,偶爾觸碰到寶釵,讓寶釵舒心。
故此寶釵召喚,鶯兒便上前道個是,跪在地上,輕揉的先是用一對粉拳敲打寶釵的大腿。寶釵一笑,閉眼只管享受。鶯兒自寶釵的大腿外側慢慢揉捻,逐漸至於內側。寶釵有些吃癢,微微一笑,睜眼看這個跟著自己的小丫頭。瓜子臉蛋,丫鬟雙髻,年方十四,其實尚未發育成熟,白皙的肌膚還透著幾分嬰兒的嬌嫩,那鴿子小胸脯只微微凸起,不顯媚態,倒是多了幾分稚嫩和清純,身上那件粉綠的緊身短褂,內襯著絲柔潔緞衫。
不由得看著也喜,示意鶯兒只管繼續。鶯兒便順著寶釵的大腿跟漸次動作,輕輕按捏起寶釵來。寶釵但覺下身受到觸碰,思緒波動,才要閉目享受,倒是想起一事,自需要這個小丫頭幫忙,便道:“鶯兒…… 有件事…… 你要替我…… 做一下。”
鶯兒一愣,自己小姐一向大度,怎麼今日要自己這個貼身丫鬟做事卻吞吐起來,便道:“小主…… 您只管吩咐啊。”
寶釵呢呶了一下,忍著羞道:“你手巧,針線上的活計旁人及不來,我見那書上所言想起來,要你替我做一件…… 恩…… 一件內衣肚兜”
鶯兒見是正事,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