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整整一夜,才想明白些道理。咱們若是都只為自己想,姐姐你想死,是想自己解脫;情妃要你死,是為了自己爭寵;尤二姐要你死,是想救她妹妹;便是鳳丫頭,不願姐姐死,或許也是想讓姐姐抗下罪來,好替她遮掩;那湘雲雖是看破了,可也是藉著我想救姐姐,只怕是可憐惜丫頭;而我呢,我也是有自己的念想,想著侍奉主子出人頭地。姐姐,咱們卻都忘了,咱們本就是主子的奴僕,主子心裡究竟想怎樣,才最能遂了他的心意呢?” 探春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思索著,她深知在這園子裡,主子的心思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只有順著主子的心意,或許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迎春本就不是那機敏過人的,可到底是名門閨秀,天性裡還是有些聰慧的,此刻聽了探春這番話,又經著這一番心境變化,神智漸漸清明起來,低頭思索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主子想怎麼樣呢…… 主子……” 迎春心裡反覆思量著,回憶著以往和主子相處的點滴,試圖去揣測主子的心思,可又覺得實在難以捉摸,心裡既忐忑又期待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雖是女兒家,矜持羞澀,可想著過往在園中的種種經歷,尤其是與主子相處時的那些場景,心裡頭忍不住琢磨起來,好一會兒,像是回答探春,又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是若我替主子想,主子…… 大概是不願意我就這麼死了的吧。” 說到這兒,到底是害羞,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迎春想著主子平日裡對自己雖說有諸多要求,但似乎也並非想要自己性命,或許真如探春所說,不能只想著自己解脫,還得考慮主子的想法才行呢,只是這話自己說出來,還是覺得羞於啟齒。
探春湊近了些,用力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姐姐,我也是想通了這一點,今兒才敢過來找你呢。只是今兒既然說了,我便想讓姐姐你親口說出來,姐姐,主子可願意你就這麼死了?” 探春覺得,只有迎春自己真正從心底裡認識到這一點,才能有勇氣去面對接下來的事兒,去想法子改變現狀,所以才執意要她親口說出來。
迎春此刻連眼淚都止住了,抿著嘴唇,心裡頭反覆思量著,又偷偷瞧了瞧探春的眼神,也不知怎的,腦子裡竟浮現出弘晝的模樣來,臉上的紅暈更甚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她心裡有些緊張,又覺得難為情,想著探春的話,越發覺得主子應該是不想自己就這麼死去的,可真要明確說出來,還是有些難以克服內心的羞澀與不安。
她想到這兩日病中自己那自暴自棄的心思,還有那些不該有的消極想法,此刻聽了探春這話,竟好似當日弘晝問自己什麼事兒,逼迫自己回應一般,猶豫了一下,卻帶著幾分決然,輕聲懇切地言道:“是。主子收我們為奴,那本就是份恩德,自然是要我們盡心侍奉的。我們若是心裡還念著、貪著其他男人,那自然是該死。但只要不犯那樣的錯誤,主子…… 主子想來是不願我們就這麼輕易死了的。咱們自然應該留著性命身體,趁著年華尚好,好好地伺候主子,讓主子滿意才是,可不能因著自己的想法,就去尋死覓活,壞了主子的興致呢。” 迎春說完,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像是給自己找到了繼續活下去、去抗爭的理由,眼神裡多了幾分堅定。
探春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姐姐能這麼想,那便是對了。只是咱們光這麼想還不夠,還得有個法子,讓主子知道咱們的心意,也能看到咱們的忠心才好呢。” 探春心裡清楚,光心裡明白不行,還得付諸行動,得讓主子切實感受到她們的態度,才能有機會改變現在這糟糕的處境。
迎春微微皺眉,發愁道:“可主子不召見,我也不好貿然去求見主子,這可如何是好呢?” 迎春心裡又犯起了愁,覺得這事兒難辦,主動去見主子怕觸了忌諱,可等著主子召見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滿心的無奈與焦急。
探春低頭思索了片刻,抬頭說道:“姐姐,我倒有個主意,只是不知行不行得通,還得姐姐你拿主意呢。” 探春心裡有了個初步的想法,但又怕不夠周全,畢竟這事兒關係重大,所以還是想先聽聽迎春的看法。
迎春趕忙說道:“妹妹快說說看,如今我這心裡亂得很,實在沒什麼主意了。” 迎春一聽探春有主意,眼裡頓時有了一絲希望,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探春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姐姐,咱們府裡向來都看重些文雅之事,主子也是個雅人,平日裡對那些個詩詞書畫也頗為欣賞。我想著,姐姐你向來也擅長些書畫,不如咱們精心作一幅畫,將咱們對主子的忠心、感恩之情都融入畫中,再找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