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姐妹情在此時不堪一擊,明繡暗地裡嘆了一口氣,最初就沒料到會有現在的這些變化,只冬雪現在雖然不義,可春雨的用心就未必有仁了,她也打著利用冬雪的主意,如果事成了,她享受了好處,反倒不用擔上絲毫風險,而如了她心願;可如果事情沒成,那這事兒她也可以全推到冬雪的頭上,可以說,這春夏秋冬幾人當初就算感情再深厚,可在利益與現實面前,卻變得面目全非了。
明繡搖了搖頭,並沒有答應冬雪,這時她心裡已經不如之前好般憤怒,反倒覺得有些素然無味了起來,她淡淡的看著冬雪,眼睛裡再也不見當初對她的信任以及喜歡,反倒陌生疏離得讓人一看彷彿以為兩人從沒見過面般,她輕聲說道:“本宮不用你幫什麼忙,只你既然已經打了這個主意,想必當初早就已經有了事情不成的覺悟了吧?”
春雨託人買的東西,她就不用特意讓人去打探,都能猜得出來,大約就催情藥一類的東西了,畢竟在古代這種情況下,女人如果成心想勾引一個男人,能用的手段無非就那幾種,明繡就不用真去確定,也能明白。
只誰替她買這東西,卻值得令人深思,一個丫頭連這樣旁門左道的東西也能託人買得到,假如有人想要運送害人類毒藥進來也不不可能,明繡對於周臨淵很信任的,心裡還覺得他不可能會因為中了催情藥就狂性大發真將春雨怎麼著了,可如果毒藥,那就令人防不勝防了,她心裡生起警惕,生起想要將府裡整頓一番的心。
冬雪已經不能再留了,還有秋霜也不能再留在身邊,只有夏晴令明繡有些看不太透,從之前聽到的她好似並沒有跟冬雪等人同流合汙,甚至勸解了好幾次讓她們趕緊離開,可明繡如今已經不敢再輕易相信她們任何一人,因此對於夏晴也抱著懷疑的態度。
打定了主意,明繡這才看著冬雪道:“冬雪打三十板子,然後將她發賣出去,至於秋霜,也領二十板子,送到外院,以後不許再踏足本宮正院一步,夏晴麼,就五個板子,降為二等丫頭,在二門處侍候,以後也不要再進來了。”她心裡已經有了決斷,因此也不想再審問她們,乾脆直接就下了處罰,這板子可不普通的木條,而寬厚而沉重的木棍,每根都重達五十斤,一板子下去往往皮開rou綻不說,而且就一個男人,也最多挨不了五十板就得一命嗚呼,冬雪捱了這三十下,就算僥倖不死,最後也會殘廢去脫半條命。
如果以前的明繡,絕對不會做出這麼重的處罰,可此時她卻知道在這個封建時代裡頭,你對下人越仁慈,可人家反倒會瞧不起你爬到你頭上,認為你沒個主子的樣兒,主僕不分,不單她現在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了,也很容易給外人一些自己軟弱沒主見的感覺,她自己倒還好,並不太在意這些評論,可她卻不得不在意這些流言會不會對周臨淵造成影響。
冬雪一聽說要打三十板子然後被髮賣,當即眼睛一閉就昏倒了過去,可卻沒有誰過去扶她,任她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外頭元本已經機靈的過去叫了好幾個身材高大的太監進來候著了,一聽明繡發了話處置,連忙拖了冬雪就往外走。秋霜眼裡露出絕望,動也不動的任由幾個太監拖了出去,整個人跟失了魂魄般,她這輩子的想法再也不可成了,二十板子下去,她也算毀了,往後更別想能飛上枝頭。
只有夏晴這個平時看起來最害羞的姑娘極鎮定的叩頭嚮明繡謝了恩,這才溫順的任由幾個太監將她拉了出去,臨走時下意識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粉色丫頭一眼,隨即又將臉挪開,也許她合作態度好的原因,那幾個太監手下力道也下意識的放小了些,看到明繡沒有反對的樣子時,更沒真將夏晴給反剪了拿出去。
她今日這一番處罰,算得上雷霆手段,叫一旁的仲尤兩位嬤嬤等人心裡無不驚駭害怕,都不敢像平日那般隨意開口說話,恭敬之極的站在她身後,原本跪在地上面色極鎮定的兩個丫頭,看到之前屋裡的三人分別領了罰出去了,這下子二人才有些不安了起來,她們以前聽聞太子妃很好說話,並不真會處罰下人,這時親眼看到,好像完全不那麼一回事,生命只有一次,自然人人都愛惜的,因此再也擺不出剛才的鎮定之色,臉色變得雪白,終於有些害怕了。
看到冬雪三人分別被拖了出去,明繡這才冷笑著將目光放到了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身上,淡淡的發問:“你叫什麼什麼名字?”她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指了指跪在右邊那個穿著粉色丫環裙的丫頭,輕輕問道,這正之前她想再聽一會兒,卻開口洩密的人,她打噴涕的聲音太大,更何況在那種關鍵時候,她如果有腦子,就應該強忍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