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倩兒在樹叢裡快步追趕了好一會兒,感覺鞋底都要磨平了,還是不見他們的蹤影,最後只能接受現實,我們倆的確是跟丟了。
胖子他們在前進的時候,就好像有既定的方向一樣,我猜他這麼不安分的人,之前肯定帶人來過幾次。我和林倩兒如果能一直跟著他們,找到烏木陵應該不成問題。
如今跟丟了,我環視一圈,看著眼前的樹叢,樹木攀天,灌木叢生,完全沒有任何標識,感覺我眼前所有的路都一樣。
我頓時心裡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和林倩兒搞不好要交待在這裡。
林倩兒這時拿出了她的羅盤,原來她之前說的辦法指的就是這個。
我倒不是懷疑她的能力,只是這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除了樹就是樹,她如果找對了還好,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找錯了,我倆就算沒有被活活累死,恐怕也得被這深山裡的野獸當點心吃了。
這並非是我盲目悲觀,我之前在查閱資料的時候,也查到了這一點,這秦嶺之中多有野獸,往大了說可能是老虎和熊,往小了說至少也是狼和野豬。
胖子他們身上有熱兵器自然不怕,我和林倩兒只有一把匕首,碰到野豬勉強還能抗一抗,假如運氣太好碰到了狼群或者老虎,估計夠它們吃上幾頓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雖然糟糕,也不是死路一條,林倩兒的手裡有羅盤,我們倆就算找不到烏木陵,至少還能靠羅盤走出樹叢。
然而我這邊剛有點自我安慰,林倩兒忽然來了句:“糟糕。”
我看她表情不對,忙問她怎麼了。
林倩兒蹙著眉頭道:“恐怕烏木陵裡有東西干擾風水場,藍田羅盤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我立刻就冒出一頭冷汗,忙問她:“羅盤是完全用不了了麼?”
林倩兒沒好氣地應道:“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頓時一陣心慌,問她接下來該怎麼辦,林倩兒連連搖頭,說她也沒有辦法。
而且我去看林倩兒時,發現她也有點慌了的意思。我們倆認識這麼久,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露出六神無主的表情。
這下好了,我和林倩兒在這片林子裡,徹底變成了無頭蒼蠅。
沒有羅盤和路標,我們走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小,還不如省下點力氣選快墓地。
林倩兒是個不服輸的個性,儘管羅盤已經沒有辦法用,她還是帶著我在林子裡走了一段路,走了大概有五百米後,她又停了下來,這一次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可見她沒有發現任何規律,知道我們剛剛邁的任何步子都毫無意義。
我心裡雖然著急,見她情緒不佳,也沒敢說什麼。
我們倆都很有默契地沉默著坐到了一棵大樹底下,整個樹叢裡安靜得可怕,偶爾可以聽見某種昆蟲鳴叫的聲音,都能讓人感到一絲絲的心安。
可我心裡知道這樣子坐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原地坐化吧?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道行。
我們倆坐了能有幾分鐘,我就已經煩躁不已,想讓她再把羅盤拿出來看看,剛要開口,林倩兒忽然神情凌厲地說:“噓,別出聲!”
她的話音剛落,我也聽到一陣輕微的咯吱聲,是某種東西踩到地面時發出來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越來越近,我頓時屏住了呼吸,大腦裡開始不受控制地蹦出各種血腥恐怖的畫面。
假如朝我們靠近的東西是野獸,我更希望自己碰到的是老虎,據說老虎攻擊人的時候,直接咬喉嚨,運氣好的話,你直接就能被一下子咬死,痛苦的時間很短。
如果碰到的是黑瞎子,那就慘了。這玩意殺人都不正經,會先把人當成是玩具一樣不停地玩來玩去,對你各種折磨,你要同時承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那絕對是一種生不如死的體驗。
緊張之餘,我開始不停地四處看,想看看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可以同野獸迴旋的餘地。
我的頭剛轉了半圈,就聽一旁的林倩兒用很小的聲音說了句:“來了......”
林倩兒應該是從小受過聽覺和視覺方面的特殊訓練,感官異常的敏銳,她很少會判斷錯誤。
聽她這麼說,我反而冷靜下來,當一個人真正面對有關生死的危險時,往往是求生的本能來代替思考。
我屏住呼吸,心說一會野獸真的跳過來咬我,我不行就往樹上爬,能多熬一會兒是一會兒。
下一秒,我的視野裡突然多出來兩個人。
這兩人看起來三十出頭,應該不到四十,身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