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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蘭上前輕撫霍真真肩膀,嗓音柔和:“郡主莫傷心,現下我們回到燕都大機率不會輕易離開了,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陪老夫人。”
&esp;&esp;整個明月園從門上的牌匾題字、園子裡的一草一木、到臥房內的裝飾佈置全是霍老夫人悉心打理的,她得是多思念郡主,連花草都要親手照料。
&esp;&esp;眼看往日的活潑性子的郡主情緒越發低迷,春蘭再次開口:“郡主,只有你開心了老夫人做的這些才不會白費。”
&esp;&esp;“是啊,春蘭。”霍真真低聲呢喃。“可我時至今日卻突然有些怨恨舅舅,到底因何緣故,竟讓我們十幾年親人分離,他當真喜愛我?那些月月送來的兵器玩物又是否為真心相送?”
&esp;&esp;“郡主”春蘭想安慰的話梗在咽喉處,皇家裡的親情向來複雜,陛下年年都會差人送各種奇珍異寶給郡主,又在她一出生便給她極高的身份榮譽。
&esp;&esp;可卻也是他生生將霍家派去遠在天邊的荊州,十幾年骨肉血親不想見。
&esp;&esp;春蘭不知如何是好,只默默站在一旁,無聲的安慰。
&esp;&esp;半響過後,霍真真回過神,她伸手按了按眼角,唇角微勾:“怨天尤人也是無用,既然回來,那便好好珍惜,等爹孃回京,我們一家團圓。”
&esp;&esp;她轉身坐在圓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挑眉道:“春蘭姐姐,你知道今天那位俊公子江大人是何人?”
&esp;&esp;傷懷一掃而光,春蘭無奈的揉捏眉心,忍不住問道:“郡主,那江大人真生的那般好?”
&esp;&esp;“春蘭”這一聲滿含威脅之意。
&esp;&esp;“奴婢方才在人群中有聽到這位江大人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是當今刑部侍郎,掌管刑律。據說他向來高冷矜貴,冷心冷情,是連燕都世家貴女都難以靠近的兒郎。”
&esp;&esp;“是嗎?”霍真真捋著額角的碎髮,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esp;&esp;春蘭渾身一顫,手背上激起一層絨毛,訥訥道:“郡主,你可別嚇奴婢!”
&esp;&esp;“我們此次回燕都的目的是什麼?”
&esp;&esp;“自然是郡主在荊州實在無聊,想回燕都玩。”
&esp;&esp;“非也非也。”霍真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明亮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孃親可是分明下了命令,咱們是為本郡主尋得佳婿才啟程回這燕都。”
&esp;&esp;春蘭表情變得古怪,嘴角沒忍住抽了抽,聲若蚊蠅:“這時候倒是想響起公主的話了。”
&esp;&esp;“嗯?”霍真真挑眉。
&esp;&esp;春蘭微微一笑,試探地問:“那敢問我們郡主可有何打算?”
&esp;&esp;“山人自有妙計!”霍真真神秘一笑。
&esp;&esp;“明日隨我進京面聖,既然回來了,自是要先去拜訪舅舅,這江大人嘛來日方長,本郡主不急不急”
&esp;&esp;春蘭忍不住默默為江大人祈禱,過了明日,恐怕他再難享受燕都的安分日子,除非除非她們家滿腦子靈感的郡主失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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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微風輕拂,月季花瓣隨風飄動,花香濃郁,陣陣飄散到屋內。
&esp;&esp;紅燭燃盡,陽光透過窗紗一點點的爬上紅木大床,照在一張不施粉黛的白淨面容上。少女眼皮顫了顫,翻身抱緊被子朝裡蹭。
&esp;&esp;春蘭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這一院的紅花開的真是茂盛,一陣風就將這花香送到身邊。”
&esp;&esp;她掀起床幔,伸手將人翻轉過身子,語重心長的說:“郡主,已經過了巳時,你得快些起來用膳,莫忘了今日還要去面見聖上。”
&esp;&esp;“郡主?”春蘭直接將人從床上拉起。“你再不睜眼,奴婢可就要上手了。”
&esp;&esp;說完便直接拿起銅盆邊沾溼的毛巾朝她臉上擦拭,一陣涼意隨之襲來。
&esp;&esp;霍真真睡意瞬間散了許多,她不耐的睜開眼,神情懵懂,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