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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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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記得它們的模樣,知道它代表著法/蘭/西,代表著弗朗西斯。

&esp;&esp;好心的法/國先生,敬愛的法/蘭/西,不厭其煩地教導著她,直到愚鈍的人學會自己的名字,以及他的名字。

&esp;&esp;“我很抱歉……”

&esp;&esp;她喃喃地說。

&esp;&esp;貞德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中抬起頭來,透過狹小的天窗看到深色的夜幕,理應點綴其上的星子卻一顆都無法得見,散發出柔和光輝的月亮也被雲層遮住,像是籠罩著層層陰霾。

&esp;&esp;查理厭惡戰爭,懼怕戰爭,卻也唯有他能結束戰爭。

&esp;&esp;貞德深知這一點,所以她才能更加毫無顧忌地步入地獄。

&esp;&esp;說句傲慢的話,現任的國王就如同她是天選之人一般,只有她能夠做到天主分派的任務。

&esp;&esp;這也能算這片生涯中值得誇耀的功績了吧。

&esp;&esp;貞德並不懼怕自己那個結局,她會在人間獲得永恆的長眠。

&esp;&esp;正如她所說的,這世上沒有不努力便能收穫的果實,做了什麼便會收穫什麼,貞德殺死了許多人,與之相對的,也會被拉入那深淵。

&esp;&esp;貞德只能得知自己死後的法/蘭/西在逐漸變好,會收復領土,結束長久以來的戰爭,可她無法透過自己的死亡看到弗朗西斯的未來,這讓她逐漸感到有些焦躁。

&esp;&esp;金髮少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因為只要法/蘭/西一直存在,一直和平,弗朗西斯就不會再次受傷。

&esp;&esp;她……想要法/蘭/西不要遺忘自己,可又矛盾地希望他忘記自己。

&esp;&esp;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貞德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離去,那樣不是太可憐了嗎?

&esp;&esp;貞德嘆了口氣,苦笑起來。

&esp;&esp;身為人類,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苦惱啊。

&esp;&esp;“願我的靈魂永駐法/蘭/西。”

&esp;&esp;貞德閉上了眼睛,再一次念起了禱告詞,這讓她心中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

&esp;&esp;不是為了告解,而是為了祈禱。

&esp;&esp;祈禱國家,祈禱法/蘭/西,祈禱弗朗西斯。

&esp;&esp;祈禱……自己能長隨他身邊。

&esp;&esp;來自法/蘭/西的少女被敵國冠以女巫之名,迫不及待地處以極刑,她在這裡得到嚴厲的指控,揹負著罪孽,迎來人生的末日。

&esp;&esp;她被英/國計程車兵押送往刑場,沿途有無數的人們向著她湧來。

&esp;&esp;人們在咒罵她,詛咒她,仇恨她,將手中的石頭扔到她身上,用來發洩心中的怒火。

&esp;&esp;“你讓老人失去兒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都是你的錯!我要詛咒你啊!!”

&esp;&esp;“燒死她!燒死她!將這惡魔送往地獄!”

&esp;&esp;“謝謝你。”貞德低下頭,就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謾罵和侮辱一樣,向著將十字架塞到她手中的少女輕聲道謝:“請不要為我哭泣。”

&esp;&esp;這責難本就無可厚非,身為敵人的她,以□□義將死亡帶到戰場上,將仇恨散播,奪取了無數人的未來。

&esp;&esp;紛爭永無止境,然而哪怕是敵人,看到生命的逝去,也同樣讓貞德感到悲傷。

&esp;&esp;紅著眼圈、咬緊嘴唇的女孩用力地對著她點頭,朝她露出一個有點狼狽的笑,隨後便被驅趕出去。

&esp;&esp;帶著涼意的十字架平定了她的內心,壓住她靈魂的震顫,貞德重新邁步向著生命的終點走去。

&esp;&esp;“主啊——”

&esp;&esp;身軀被沉重的鐐銬束縛在火刑架上,貞德在想,黑夜總要結束,黎明終會到來。

&esp;&esp;殺人者不配求得寬恕,她必須接受懲罰、清洗罪孽,而且她還卑鄙地利用了自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