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所演練的招式並不是很多,加起來不過七、八式而已,不過這每一式都跟朱川平時所練有所不同,看完之後並沒覺得這幾招有什麼厲害的,只是當自己上去與陳慶之喂招的時候,自己卻是次次上當,一不小心便被陳慶之給扣住,絲毫動彈不得。
“陳小官人果然文武雙全,在下佩服。”朱川滿臉通紅地抱了抱拳,為了自己剛剛的傲慢而後悔。
陳慶之笑道:“朱捕頭莫要客氣,我這幾招對付普通人還行,要是遇到那些武林高手卻是沒有用處,若是朱捕頭覺得抓賊方便些,我倒是可以把要領教給你。”
“那當然好。”
接下來,陳慶之便把自己這幾招盡數交給了朱川。
朱川本來就有功夫底子,學這幾招自然容易得很,很快的功夫便已經學會,等到這時,外面的天卻已經快要黑了下來,陳慶之本想告辭,卻被白沛天給留住,幾個人便在府衙裡吃了一頓飯。
等到第二天陳慶之起身告辭時,白沛天卻拿出一封信,笑道:“小官人到了東京之後有賈大人照顧,本官也就放心了,聽聞小官人準備拜會那些大商家,正巧本官也認識一位,此人姓王,家中也是豪富,小官人不妨拿本官的信去拜訪一下,王家應該能給本官幾分薄面的。”
喲,這份禮物可是夠大的,陳慶之連忙接了過來,那白沛天又繼續說道:“本地織造全仗著蘇、杭二州供應,別的本官不能保證,以後富州一地的布匹自然都會從小官人的織造公會購買,還望小官人到時能多多照顧些。”
“白大人放心,只要是富州的客商,在下一定會給他們最低的價格。”
“那就多謝小官人了。”
待三個人重新回到畫舫之後,畫舫便再次向著東京駛去。
回到了房間之後,白依依倒是好奇地問起陳慶之織造公會的事情,反正時間還長,陳慶之便從自己三次縣試不中講起,講到蘇小容怎麼在自己最低落的時候幫助自己,自己又是怎麼想到成立這織造公會,而這一次進京,也不過只是想幫一個朋友而已。
“三試不中?”白依依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陳慶之這句話,一個能寫出‘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才子,居然連一個縣試都沒有考中,這的確是讓白依依有些大吃一驚。
“怎麼,不相信?”陳慶之苦笑道:“其實這件事在杭州,你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都能打聽得到,當年杭州最有名的神童三試不中,悲憤之下跳河自盡,怎麼樣,很吸引人眼球吧?”
現在說起這些事時,陳慶之已經能夠平靜地面對,倒是白依依微微輕舒口氣:“還好蘇姐姐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這世上恐怕又少了一個才子。”
“才子什麼的對我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吸引力,甚至當官也不是我心中所願,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更向往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畫面,只是可惜,我也只是俗人一個,暫時還做不到那麼的灑脫。”
聽過之後,白依依默默想了想,半晌幽幽道:“小官人若是真覺得趕考、當官只是一種負擔的話,奴家願意與你一同隱居鄉下,每日耕織桑田,想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哈哈哈。”陳慶之突然笑了笑,搖了搖頭道:“算了,鄉下哪有你想得那麼美,每天一開門便是各種動物糞便的味道,怕你連一天都忍不了的。”
多美的意境,被陳慶之這麼一說頓時完全破壞掉,白依依忍不住狠狠瞪了陳慶之一眼,伸出小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當然,陳慶之也不過只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罷了,還跟白依依商量,等到兩個人重回杭州之後,便帶她親自去鄉下體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鄉土之情。
船速很快,沒幾天的功夫畫舫就已經快要到了東京,只是離東京越近,白依依臉上的表情就是越發的不捨,陳慶之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不過見到白依依不時倚在窗戶上發愣的樣子,自己似乎也覺察出一絲不妥。
“依依,明天咱們就要到東京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望著窗外的晚霞,陳慶之終於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這一次白依依並沒有迴避之意,如果今天自己再不說的話,怕是今後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
“小官人,奴家的確是想跟你一起回杭州的,只是……”白依依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是什麼?”陳慶之好奇地問道。
“只是我怕樊樓的主人不讓我贖身。”白依依自小便在樊樓,憑著一付靚麗的歌喉這麼多年早已經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