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然是從金水鎮出發的陳氏。
她到小鎮也是不久,本打算在小鎮上休息一宿,然後第二天再出去尋找官兵的行蹤,哪曾料到居然在這裡跟官兵打了個招面。
而更加讓她沒有料到的,這官兵的領頭居然只是一個少年。
陳氏頓時變得猶豫起來,因為她不知道,陳慶之到底有多大的份量,要是自己把這麼重要的訊息透露給他,卻什麼都換不來該怎麼辦?
一時間,陳氏變得有些進退兩難。
等了一會,連陳氏要的那碗素面都端上來了,陳氏還是一言不發,陳慶之終於按捺不住,小心地問道:“娘子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陳氏言聞,不由瞪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陳慶之的身上,緩緩道:“妾身知道一條對你特別重要的訊息,小官人可想知道?”
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陳慶之有些意外,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跟她也不過剛剛認識而已,她怎麼就知道這訊息對自己特別的重要?而且要是對自己重要的話,她直說便是,這麼拐彎抹角的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陳慶之似乎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聽你的意思,想必我要是想聽這訊息,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吧?說吧,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陳氏搖了搖頭。
“哦?那你要什麼?”陳慶之奇怪地問道。
自己想要的,就怕陳慶之給不了,陳氏再三猶豫之後,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我若把訊息告訴給小官人,算不算是有功於官府?”
“那就要看你的訊息是什麼了?”
見陳慶之始終不肯鬆口,陳氏終於一咬牙,低聲道:“莫是妾身沒猜錯,小官人可是押解無崖子進京的隊伍?”
果然,別看自己一路走得隱秘,可是這訊息恐怕早就已經傳了出去,聽陳氏問起,陳慶之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點了點頭,簡單地回了一個字:“是。”
“那小官人可知,白蓮教的餘孽正準備召集人手劫囚車?”
陳氏本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一定能震到陳慶之,可是沒想到,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慶之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等了會,微微笑道:“這個……我早就聽說了。”
什麼?
他居然知道?
現在輪到陳氏傻眼了,目光不相信地緊盯著陳慶之,見他果然沒什麼慌亂之色,自己心裡總算明白過來,恐怕人家早就已經得到了訊息,之所以這麼的鎮定,恐怕根本就是在等吳天闕那個傻子自投羅網。
還好,自家相公沒有答應吳天闕的請求,不然的話怕是也是有去無回的結果,一時間陳氏心潮翻滾,愣在原地。
聽到這,陳慶之似乎也明白這女子打算要說什麼,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接著淡淡道:“看來你是打算用這條訊息來換取一個條件,雖說這訊息我早已經知道了,不過你的舉動在下還是十分歡迎的,要不這樣,你把你的條件提出來,我聽聽,如果事情不大的話,我倒是可以在朝廷裡的相公面前提一句你的功夫,至於能不能答應……那就要看你們的功勞有多大了。”
讓陳氏一直拿不定主意的,不是自己的功勞有多大,而是陳慶之到底能接觸到什麼人,要是一般的州官,那肯定是沒多大的用處,猶豫再三,陳氏提出自己的問題:“請問小官人能夠跟朝中哪些相公說上話,要知道妾身幫你們也是冒了巨大的風險,要是達不成條件的話,妾身寧願轉頭就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麼一聽,看樣子這陳氏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也是犯下很大罪過之人,陳慶之不僅有些猶豫,自己也沒敢把話說得太滿,猶豫了一下說道:“開封府府尹包大人如何?”
“開封府?”陳氏心裡不由一動,跟自己犯的事比起來,開封府自然能夠管轄得到,可是自己又怕陳慶之說的是假話,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小官人真的能跟包大人打上招呼?”
陳慶之也不廢話,一伸手,就把自己腰間掛著的腰牌摘了下來,往陳氏面前一扔,淡淡道:“估計你也不一定認得這塊腰牌,拿出來只是讓你看一眼而已,若是相信我,你就把你的訊息告訴我,若是不相信……那咱們也沒有什麼談下去的必要,至於白蓮教那些餘孽,我還真的沒放在眼裡。”
鐵牌觸手冰涼,陳氏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真讓陳慶之給說著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上面寫的字是什麼,不過看到陳慶之這般信心十足的樣子,自己終於完全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