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氣氛輕鬆、舒緩,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身心便放鬆下來,陳慶之把自己這一路愉快的事情挑了幾樣給袁彩蝶講起,倒是沒有提自己半路遇險,以及去慶州的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彩蝶似乎從陳慶之那欲言又止的臉上看出一絲別色,疑惑地問道:“慶之哥哥今天找奴家,是不是有事呀?”
“啊?”陳慶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意外道:“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真的是有事呀?”袁彩蝶放下筷子,一臉好奇地眨著眼睛,等著陳慶之說起。
“是這樣子的。”陳慶之頓了頓,接著便講起:“我在汴梁的時候,設計了一款女款的內衣,……嗯,是貼身的那一種。”
陳慶之這麼一說,袁彩蝶立刻就明白過來,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咬著嘴唇沒好氣地瞪了陳慶之一眼,接著低聲道:“然後呢?”
陳慶之似乎也感覺到跟一個未婚的女子說這種私密之事有些不妥,只是自己說都說了,那也只能是咬牙繼續下去。
“當然在汴梁,我需要一大筆錢,只是一時間也湊不出來,所以就想了個法子,做了幾件內衣,被汴梁趙家的家主所看中,他花了一大筆錢買下了這內衣的銷售權,每個月至少要做一萬套才可以。”
“一萬套?”這個數字倒並不是很多,而是太少了些,要知道光是杭州每個月產出的布料差不多就在數十萬匹之多,這麼多的布料只做這麼點內衣,似乎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頓了頓,袁彩蝶擔心道:“這會不會太少了些?”
“不少了,而且今年的原料不是很足,一萬套已經是極限,原本我還答應賈相公要把今年的新棉送到汴梁的,這回看來也只能是食言了。”
棉花的事,袁彩蝶是清楚的,聽到陳慶之居然要用棉花來制這種內衣,自己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陳慶之一個月只能產一萬套,只因那棉花的數量實在是太稀少一些。
關於陳慶之到底賣了多少錢,袁彩蝶並不是很在意,她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能夠幫陳慶之什麼忙。
“慶之哥哥是不是想讓奴家幫你什麼忙?”袁彩蝶屬於那種直性子,尤其在陳慶之面前更是如此,想到哪裡就問到哪裡。
陳慶之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打算成立一個成衣作坊,想讓你去做掌櫃的,彩蝶覺得如何?”
“我?”袁彩蝶有些驚訝,就在幾個月之前,自己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就是因為陳慶之的緣故,自己喜歡上了裁衣,也把慶隆號搞得紅紅火火,可是冷不丁讓自己管理那麼大的一間作坊,自己似乎有些能力不足。
仔細地考慮了一下,袁彩蝶擔心地問道:“那慶隆號該怎麼辦?”
“慶隆號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用不到你天天守在這裡,咱們就僱一個掌櫃的在這裡就可以。”
“可是……”猶豫了一下,袁彩蝶苦惱道:“可是我怕我管理不好,萬一賠錢了該怎麼辦?”
“彩蝶你想想慶隆號。”陳慶之一臉正色地看著她,接著勸道:“在我帶你來這裡之前,你想過自己能管理好這麼一間鋪子嗎?”
“這……沒有。”袁彩蝶搖了搖頭。
“對呀,現在慶隆號被你管理得紅紅火火,這些都是你的功勞,至於管理成衣作坊就更簡單了,一切都是固定的,你只需要看著他們作事就可以了。”
“真的這麼容易?”袁彩蝶似乎已經心動。
“就這麼容易。”
“那好,我去。”袁彩蝶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陳慶之說自己可以,那自己就可以。
去是去,不過場地、人員這些事自己都沒個頭緒,自己暫時還要把精力投入到唱賣會去,這些也只能讓袁彩蝶自己去跑,自己又擔心她一個人危險,所以今天帶楊懷玉出來的目的,也是讓楊懷玉在這幾天跟在袁彩蝶身邊,美其名曰是瀏覽一下杭州的大好風景,實際上充當一個保鏢的角色。
楊懷玉對此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留在陳慶之身邊也是無聊,倒不如跟著一個漂亮姐姐跑來跑去,總比老實待在家裡的好。
出了酒樓,陳慶之倒是想到另一件事,自己還不忘跟袁彩蝶提起買宅子的事情,讓她要是路過西湖的時候,多看幾眼,若是有相中的就跟自己提一聲,等這些事情都消停下來之後,就去西湖買間宅子。
去西湖買宅子?
放在以前,這或許是自己作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如今從陳慶之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的簡單,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