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敲了顧天奇一筆之後,鮑興終於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比起顧天奇看到的那些低矮的民房,鮑興所住的地方絕對可以堪稱是豪宅,裡外四進的大宅子,住上幾十口人都不嫌擁擠。
當然,這也是他身為漕幫青龍堂堂主應得的待遇。
繞過了前院,鮑興直接到到了西跨院的一間院子裡,連門也沒敲一把推開院門便走了進去,院子裡的人似乎被驚嚇到,慌忙地抬起頭,看到是鮑興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恭敬地問候道:“大哥。”
“嗯。”鮑興點了點頭,到了那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問道:“對了,那個陳慶之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模樣嗎?”
一提到陳慶之,那人臉上立刻露出兇狠的表情,點了點頭:“當然,就算把他挫骨揚灰,我也能認出來。”
若是陳慶之在這裡的話,肯定能認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江埔時遇到的那個漕幫的頭目鮑雲。
在江埔的時候,鮑雲是被交給了附近的縣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居然這麼快就跑到了杭州,更巧合的是他居然是鮑興的親弟弟。
親弟弟吃了這麼大的虧,做哥哥的又怎麼能不替他報仇,這幾天來鮑興派出許多人四處打聽陳慶之這個人,卻一直都沒有訊息,沒想到,眼看著自己就要失望而歸的時候,卻來了一個顧天奇,他讓自己對付的不是別人,正是害了自己兄弟的陳慶之。
鮑興得意地笑了笑:“怕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這回正好給咱們兄弟一個報仇的機會。”
“怎麼,難道哥哥找到那陳慶之的所在了?”鮑雲頓時一喜。
“不是哥哥找到了,而是那陳慶之得罪人太多,有人花錢讓咱們去收拾他。”
於是鮑興把顧天奇求自己的事情跟鮑雲說了一遍,接著得意道:“到時候咱們就放開膽子去做,就算被官府抓住了,也大可把事情推到那顧天奇的身上。”
“此計甚好,哥哥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院子裡的聲音愈發低沉下來,兄弟二人頭與頭湊到了一起,研究了好一陣子這才重新散了開。
陳慶之的計劃已經實施了七天,這七天中報名的人數在不斷的攀升著,每天統計完數字之後,府衙裡派出來的師爺都會把這一天的數字回報給范仲淹,隨著報名人數的越來越多,范仲淹對陳慶之的計劃也愈發重視起來。
只是他只擔心一點,那就是陳慶之手中的錢到底能不能支撐起這麼一次浩大的計劃。
陳慶之手中之所以有這麼多錢,這都是在汴梁時自己賣內衣的銷售權給趙金剛拿到的四十萬貫,這裡面還包括了自己新建內衣作坊所需要的錢,替白依依贖身的錢,拋掉這些之後,自己所能支配的也不過二十萬貫左右。
再加上自己答應蘇小容在西湖邊買宅子的事情,現在手裡的錢看著雖多,可是若散到這幾千戶蠶戶手中,怕是自己所能支配的更是寥寥無己。
對此,陳慶之也有自己的算計。
無它,只因每年一度的端午佳節就要到來,這可是自己打響惜月樓唱賣會的最好機會,只要這次自己賣出足夠多的布匹,自己就不會為這些錢而發愁了。
一邊在繼續開展自己扶持新蠶戶的計劃,陳慶之一邊還要為第一場唱賣會準備更多新奇的拍賣品,大筆大筆的布匹只是一方面,這其中還得有抓人眼球的新奇物件,比如自己剛從范仲淹那裡連哄帶騙來的字畫,位於西湖最幽靜地方的豪宅,傳說三國時期曹公用過的寶劍。
至於劍的真假,一定是經過專家鑑定過才可以,自己可不想第一次拍賣就搞砸掉自己的口碑,不過最為壓軸的,還是自己已經準備許久的布料。
這些可都是自己已經付過一成的錢款才拿到的貨,能不能在這次唱賣會上賣出高價,就看杜小憐的本事了。
離唱賣會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杭州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經貼上大紅色的告示,訊息也隨著眾人的議論開始傳遍整個杭州府,就在這種情況下,蘇家織坊又迎來了新一天的開業。
陳慶之來到織坊門前的時候,臉上多少帶著些意外之色,自己以為經過這麼多天的報名,能來織坊門前排隊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可是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大早上織坊門口便湧進來幾十人,也沒有排隊的意思,就這麼在織坊門前圍成一團,連進出織坊的大門都給堵個嚴嚴實實。
看到這裡,陳慶之連忙上前,手一分大聲道:“想要加入絲業公會的麻煩你們到那邊排隊,先到先報名,不要待在這裡,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