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葛春花家裡人又聚齊了,亂糟糟的如同農貿市場。
“這就是鄧解放設的圈套”
“對,沒看出來這個鄧解放竟然是這種人”
……
大家義憤填膺的罵了半天,可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
“都別吵吵了,明天我去”
坐在炕上的老太太一說話,所有人都肅靜下來。
“離婚的時候房子沒給春花,現在他發達了,必須給我弄套房子來,不然我豁出老命和他拼了”
“對,必須要一套房子來,我姐跟他一回 總不能連套房子都沒有吧”
小四一聽房子,立刻興奮起來。
“明天老大媳婦老三媳婦跟我一起去”
……
第二天一早,兩兒媳婦馱著老太太出發了,她倆其實不怎麼願意去,要來的房子肯定是給小四的,她倆又佔不到什麼便宜。
不過老太太說話了,老二媳婦有班,請不了假,只能是她倆。
到了廠子門口,老太太把帶的一條破被子往廠門口一鋪,然後躺在上面就開始罵起來。
瓦爾特當班,認識葛春花她媽,看見這場面驚呆了,趕緊跑過去。
“大姨,您這是幹啥?快起來,這是廠門口”
瓦爾特說著要去扶老太太。
“你別碰我,告訴你我心臟可不好,我要有什麼事訛死你,給我滾一邊上去”
老太太惡狠狠的衝著瓦爾特喊了一句,隨後又罵道:“鄧解放,別當縮頭王八,當初離婚你就沒給我家房子,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拿套房子出來,我以後天天來,我就住這了……”
樓上的鄧解放痛苦的一拍腦袋,他還真拿這前老丈母孃沒轍,這老太太就是個滾刀肉,生熟煮不爛,在她們家那一片,赫赫有名的混不講理。
胡玫趴窗戶看了一會,回頭道:“我給小樂打電話吧”
“沒用,他來還能打老太太一頓是咋的?這老太太你不知道,沒理可講”
鄧解放對當年的一幕記憶猶新。
“試試唄”
胡玫說著撥了家裡電話,圖樂早上陪大錢出去練功,回來正想補一覺,還沒等睡著便接到胡玫的電話。
聽完胡玫說的,圖樂也感覺這老太太真踏馬的奇葩。
“老瓦在廠裡嗎?”
“在”
“嗯,你給我轉下收發室”
……
“喂,老瓦,我是圖樂,你找一下上次那幾個小子,讓他們給我打個電話”
……
老太太體力真是好,罵了兩個多小時了還沒累,瓦爾特無奈的看著,廠門口圍了一圈人。
這時三個小青年戴著口罩,騎著車子停在外圍,從車把上拿下一個袋子 ,順著人群擠了進來。
兩個人麻辣的按住老太太的手,另外一個戴著手套,把袋子一下扣到老太太的臉上。
“啊—”老太太一叫,那人順手抓起一坨黃呼呼的東西塞到老太太的嘴裡。
隨後扔了手套,擠出人群,飛也似的跑了。
這時人們才聞到濃烈的惡臭。
“操,是粑粑”
人群呼啦一下散的老遠,生怕弄到身上。門口只剩老太太坐在棉被上,一邊兩隻手使勁擦著一臉的屎,一邊大聲嘔吐著。
兩個躲在遠處的兒媳婦慌忙跑過來,可是看了一眼誰也沒敢湊過來。
老太太吐了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一邊用破棉被擦著臉,一邊大喊:“快給我打點水來”
倆兒媳婦這才知道要幹啥,轉身要進廠,瓦爾特趕緊把鐵柵欄門關上,拿鏈子鎖鎖上,然後躲到收發室裡不出來了。
老太太把臉擦個七七八八,站起來跟著罵了會,可實在頂不住惡臭,喊了兒媳婦去小賣店買了瓶汽水把嘴漱了。
可一瓶汽漱口,仍舊覺得一陣陣臭味從嘴裡散發出來,又是不停的乾嘔。
“不行,這事大了,我得讓鄧解放蹲大牢,走,我們去報警”
老太太啪的一聲把汽水瓶子摔了,老大媳婦直心疼,退瓶還能退五分錢呢。
倆兒媳婦又馱著老太太去了派出所。
“我要報案”
老太太進屋就喊起來,一個小民警趕緊過來:“老太太您坐,您要報什麼案?”
小民警說完,突然感覺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立刻後退幾步。
“那個農機廠……現在叫什麼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