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嘰時間有點長,眼看中午了,上車就讓楚光明送自己去針織廠。
“你都和曹書記說什麼了?”
“順嘴胡說唄”
“那可是市委書記,你可別胡說八道的”
“怕個啥,他能管你,還能管我一個小老百姓?你看,騙來兩條煙,分你一條?”
“滾蛋吧你”楚光明實在拿這小子沒招,和自己沒大沒小的,可偏偏自己欠了他老大的人情。
“你去針織廠幹啥去”
“接個人”
……
到了針織廠,下班的人已經快走光了,陸扣站在路邊四處張望,看圖樂從臺轎車上下來吃了一驚。
“誰送你來的?”
“哦,我們廠長”
“吹吧,你們機械廠五六千人的大廠,廠長送你來約會?你以為你是誰?”
“不就是個破廠長嗎?”
陸扣踢了他一腳: “圖樂,咱就是臭工人,可沒啥必要吹著往臉上貼金”
圖樂翻了個白眼,看見桑塔納剛調過頭,衝著車一擺手,車停住,楚光明下車走了過來。
“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陸扣”
楚光明恍惚一下,心裡暗罵,這怎麼又來個女朋友?上次看見胡玫,楚光明還極其震驚,再看到陸扣,已經沒有詞彙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伸手和陸扣握了一下:“我是機械廠楚光明”
“機械廠廠長”圖樂重申了一下,接著又對著楚光明道:
“沒事,走吧,就是和你顯擺一下,我女朋友漂亮吧”
楚光明還以為有啥正經事呢,笑著點點他:“我得走了,中午廠裡還有撥客人呢”,說完上車走了。
“我吹沒?認識一個破廠長有啥可吹的”
陸扣沒想到真是廠長送他過來的,有點不好意思,
“廠長送你來接女朋友,你還真挺厲害的哈”
“這有啥,又不是我是廠長”
……
“怎麼買兩條煙,抽的完嗎?”
“哦,別人送的,給你爸拿一條去唄,老貴了,一百塊一條呢”
“不要,沒法和我爸說哪兒來的,誰送你這麼貴的煙,我爸一個月也掙不到這一條煙錢”
圖樂瞅了安扣半天:“我要說是市委書記送我的,你會不會打死我”
……
圖樂當然沒被打死,只是被陸扣擰青了好幾塊兒。
到了陸扣家,她爸她媽都不在,當然,要是在的話她哪裡敢把圖樂帶家裡來。
陸扣的屋子是房子隔出來的半間,收拾的極為規整,屋子有股淡淡的香氣。
陸扣拿起掛在牆上的吉他,坐在床上慢慢彈唱了起來:“我是一隻小小鳥,飛也飛不高……”
聲音異常優美,歌曲唱出一種不同的味道。
“好”圖樂鼓起掌來,隨後假裝問道:“你寫的歌嗎?太好了”
“滾蛋”陸扣拿起床上的布娃娃砸向他: “好好聽,別胡鬧”
陸扣危襟正坐,繼續彈起來:“春天裡雨會下,我的春天什麼時候來,夏天的知了叫了,我的希望什麼時候來到,秋天的果實結了……”
唱完了,陸扣有些忐忑的問:“你聽著怎麼樣?”
“說真話還是假話?”
“說……假話吧”
“詞曲優美,這歌沒流傳出去簡直是中國音樂界的一大損失,就是你唱的有點耽誤這歌了”
“呸”陸扣啐了一口:“那真話呢?”
“你的嗓音太好聽了,無論你唱什麼,都是我的最愛”
陸扣嘆了口氣,把吉他扔在床上:“就是說非常差勁唄?”
圖樂走過去,坐在床邊摟住她肩膀:“咱唱歌就唱歌,別琢磨作詞作曲了”
“具體能有多差?”陸扣表情有些可憐巴巴的。
“真想聽嗎?”
“嗯”
“找條狗來叫喚幾聲都比你這個有韻律”
“啊!”陸扣拿起邊上枕頭就往圖樂身上砸。
“謀殺親夫啊”圖樂抵擋幾下,扭身抱住她按在床上……
“起開”陸扣使勁推開爬在身上的圖樂,喘了半天氣才氣憤憤的道:“小狗,那你叫喚幾聲,我聽聽有什麼韻律”
圖樂也同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我怕唱完了,讓你太崇拜我,高低要嫁給我可砸辦”
陸扣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