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這櫃子這幾天你開過嗎?”
檔案櫃的鑰匙只有他和鄧解放有。
“沒有,一直沒開過,怎麼了?”
“裡面的東西有人動過”
鄧解放一下站了起來:“你是說有人開過櫃子?東西丟了沒有?”
他可不知道圖樂在圖紙上動了手腳,還問過圖樂,怎麼又把圖紙拿回來了。
圖樂只是說,要是周懷禮讓市領導來要,那怎麼也躲不開。
“圖紙還在”
“那就好”
“好個屁,圖紙值錢的又不是圖紙本身,人家還用拿走?直接拍照不就得了”
圖樂坐下:“不過有一樣,要是外人進來,沒有幾個賊敢在這拍照的,有哪個直接拿走好不好”
“你是說……”
“有內鬼”
鄧解放愣了片刻:“不可能,這幾個都是我過命的兄弟,絕對不可能”
辦公室白天都有人,不可能有機會下手,只可能是晚上,保衛科的四個人都是鄧解放帶過來的,
一共四個人:瓦爾特,皮猴,半拉瓢,二黑子。
這幾個都是鄧解放知根知底的鐵哥們,一起在貨場打出來的交情,所以一說這個,鄧解放立時炸了毛。
圖樂沒說話,到一旁拿出值班表。
四個人是白天倆,晚上倆,多數時候是一天一輪換。
晚上收發室裡一個,車間辦公樓一個。皮猴和老瓦一組,半拉瓢和二黑子一組。
而最近一段時間,晚上在辦公樓裡的,一直是皮猴和二黑子。
“是皮猴”
圖樂冷漠的說了一句。
鄧解放很自信的搖搖頭:
“不會,小樂,這次你肯定錯了,皮猴我瞭解,他就是膽子小了一點,別看當初咱們打架的時候他跑了,但是這種事他絕不會做。
你不知道我們的交情,當初他耍錢出了千,是我剁了半根手指才保住他,他絕對不可能幹這事”
鄧解放說著伸出左手,果然左手的尾指缺了一小節,這個圖樂倒是一直沒留意。
“不可能有別人,這個只能是晚上在辦公樓裡才能做到,而二黑子是個農村人,字都認不全,就他怕是連照相機都沒見過,而且他也沒本事開啟這個鎖。
解放,你也不用激動,我喊他上來,你別說話”
圖樂撥了門衛電話,不大一會,皮猴跑了上來:“廠長,你找我?呦,圖經理也在”
圖樂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問道:“皮猴,說說你為什麼把圖紙給了高壯?”
皮猴愣了一下:“圖經理,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把圖紙給了高壯?”
圖樂指了一下卷櫃:“我找刑警隊的查了,圖紙上有你的指紋,解釋一下吧”
“圖經理,別開玩笑,怎麼可能,您別詐我了,我皮猴對天發誓,絕不會幹這事”
皮猴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鄧解放也是同樣,剛想說什麼,被圖樂揮手製止。
自己第一步沒炸出來,看來這小子比較謹慎,是戴著手套,所以表情才放鬆下來。
但是也不排除真的不是他。
“嗯,那為了證明不是你,那一會給高壯打個電話,你按我寫的說”
圖樂拿起筆,扯了一張紙寫到:高哥,昨晚上手氣背,錢都輸了,在給我一千唄。
圖樂寫完,把紙條遞給他:“一會我打電話過去,你就照著這上說,不是你的話就別說錯了。
皮猴拿著紙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圖樂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喂,給我接一下經理辦公室”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老式電話裡傳了出來:“喂,你找誰?”
“請問高壯在嗎?”
“哦,您找高經理啊,稍等一下”
片刻之後,電話裡傳出高壯的聲音:“誰啊”
圖樂把聽筒遞了過去,皮猴直勾勾的拿著紙條站著,一動不動。
“喂,喂,誰呀,說話……喂……有病吧”
電話啪的一聲被結束通話,圖樂把話筒放了回去。
鄧解放紅著眼睛站了起來,指著皮猴問道:“你說,我鄧解放哪裡對不住你?你說!”
皮猴突然把紙條扔在地上:“你別踏馬的在這裝好人,裝什麼呀,你當廠長了,兩萬多的摩托騎上了,樓房也住上了。
踏馬的就給我們哥幾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