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矇矇亮,謝府的馬車便從側門緩緩駛出,最後停在相府門口。
“福伯你回去吧,我待會同沈小姐坐相府的馬車出城便好。”
裴晚晚被黑衣人帶走的事,沈綰綰並未對外宣揚。
她連續三日到相府陪祖母,對謝樂清的說法是來找晚晚逛街,或者是教她武功。
至於相府這邊,則說晚晚去了大昭寺替祖母祈福,每天由她替她陪祖母大半天。
晚晴院的人知道自家小姐和裴小姐關係好,而且沈老夫人似乎更喜歡同裴小姐待一起,便也沒起疑心。
緋月曾有過疑心,可沈綰綰對她下了死命令,要求她只能待在晚晴院,直到這院子的主子回來,緋月沒辦法,誰讓裴小姐如今在主子跟前的分量不輕呢,她不得不從。
謝府的馬車走後,沈綰綰並沒去敲相府的大門,轉身去了附近離得最近的一家車馬行。
時辰太早,車馬行才剛開啟大門營業,見有客人上門,掌櫃的臉上堆滿了笑。
“姑娘這麼早來僱馬車,是要出遠門嗎?”
沈綰綰點點頭,“嗯,需得趕兩天的路,有車廂寬敞些的嗎?”
她心裡早有打算,晚晚救裴光光出來後,三人一起坐馬車回來。
至於其他被困筆架山的人,讓平南王去想如何把人帶回上京城的問題就好,誰讓他如今還守在山腳下上不去呢。
裴晚晚告訴過沈綰綰,她被黑衣人帶著在山腳下兜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聲東擊西,趁平南王的人不注意從隱秘處上了山。
那座山,遠看像平放的筆架,只有走進山裡才知其怪石嶙峋異常險阻,尤其是主峰,一不小心從上方滾下勢必會摔得粉身碎骨。
“有有有,不知姑娘要前往何處,至於價錢嘛……”
“青山鎮方向,不過不用到青山鎮,最多隻兩天的車程。”
掌櫃聞言,先前的熱情被收回了幾分,“姑娘,抱歉啊,我們車馬行的車伕不走青山鎮方向。”
言外之意是,租馬車可以,車伕不會同去。
可若沒有車伕,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可能親自趕車,這單生意註定是做不成了。
沈綰綰蹙眉,“這是為何?”
“姑娘不知?前往青山鎮要經過筆架山以及虎山峽谷一帶,那地方最近幾年可都不安寧,別說普通人的車馬了,就是鏢局有專門的護衛也極少敢從那地方過的。”
他看了沈綰綰一眼,“除非姑娘願意繞路,就是這樣一來,兩天的車程變成四五天,恐怕姑娘不會願意。”
沈綰綰當然不願意繞路,她恨不得馬上抵達筆架山的山腳下,讓她繞路多耽誤兩三天功夫,這不等同於要她的命嗎?
若非考慮到回來時要帶著裴光光,她根本不必僱請馬車。
因空間的特殊性,她可以讓裴晚晚把自己帶出去,完事後和晚晚一起透過空間回來。
不過這樣也不行,晚晚真跟她透過空間回來了,若她再進空間然後獨自出去,不是又得出現在筆架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