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綰綰心中充滿了好奇,可她不得不把想要嘗試確認的念頭暫時放一邊。
她清楚,若猜測無誤,她閃身進空間再出來,必然是身處於筆架山山腳,而非如今的商船房間內。
她本來就是在筆架山山腳下,進了空間後,被裴晚晚拉著到了筆架山主峰峰頂的古墓旁。
若是沒受傷,或者受傷的瞬間能及時閃身進空間,她此時便在山腳下,而不是在懸崖下的江面行走的船上。
沈綰綰搖了搖頭,如今晚晚回到了她本來的身體裡,承擔著本該她承受的痛,她說什麼也不能在此時掉鏈子的。
裴晚晚安靜的躺在床上,氣息微弱,任誰看了都只會搖搖頭。
沈綰綰心急如焚,一顆心揪著的疼,又像正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著一般,難受至極。
她小心翼翼地把裴晚晚的頭輕輕扶正,先往她嘴裡餵了一小口靈泉水,緊接著往她嘴裡送進一顆專治內傷的藥丸子,再把餘下的靈泉水喂她喝完。
她做完這些,懸著的一顆心依舊不敢有半分放鬆,她深知,接下來要做的才是最關鍵、最緊迫的。
必須馬上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沈綰綰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穩了穩心神,意念一動,把空間裡的藥箱整個帶了出來。
空間裡不僅有一大片藥田,還有個藥箱,尋常大夫需要用到的工具一應俱全,她在上京城時又往裡邊添了些,如今只需把東西取出來使用即可。
沈綰綰沒有馬上動手,她的手抖得厲害,若此時不管不顧的去處理傷口,一個不小心,分分鐘真的會要了晚晚的命。
她再次做了個深呼吸,又等了片刻,察覺到手上的力氣多了些,也終於不那麼顫抖了,這才開始著手替裴晚晚清理創傷、上藥止血。
對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任誰看了都會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這傷口,瞧著像是剛弄出來的傷,看樣子隨時會繼續往外冒血。
事實是,沈綰綰身中一刀,身體立刻被踹飛下懸崖時,鮮血便從心臟位置的缺口噴湧而出。
從萬丈懸崖上墜落到崖底的江面,該流的鮮血早已流得差不多。
夜天瀾所搭乘的船隻經過,他伸手接住這具身體時,那張小臉跟白紙差不多,毫無血色。
他一眼看到那個大大的血窟窿還在汩汩流血,想也沒想便打出了一道法術,這才讓傷口止血,同時保住了那具身體最後的一線生機。
當然了,夜天瀾所做的這些,此時的沈綰綰並不知情。
她死死咬著牙,強撐著才不讓自己落下淚來,讓手不至於抖得不成樣子。
她下手時,動作儘量放輕快,避免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上止血藥、包紮傷口過程中,擔心自己一個處理不好,晚晚隨時可能會再次沒命。
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完傷口周圍的血汙,緊接著輕輕敷上止血和消炎藥粉,再用乾淨的紗布包把敷藥的位置一層一層的纏繞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