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搖頭,“你去沒用,若是你去,說不定還真就衝動闖進書房去了,那樣做後果不堪設想。”
她就差一點衝動這麼幹了,若是晚晚,相信她一定會下手的。
她搗鼓出來存放在空間備用的藥,可不止香無痕一種,只是香無痕最不容易引人懷疑而已。
晚晚真的會只用香無痕嗎?
答案是否定的。
若她去,不會是簡單的打草驚蛇,極可能是攪得侯府地動山搖。
她緩了緩,“而且,今晚我若不去,如何能認出那人竟是要了我命的殺人兇手?”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那人我見過,今日站在瑞王身邊的灰袍中年男子,一定是他!”
難怪當時覺得那人的眼神看著眼熟,陰鷙如蟄伏的蛇,不正是當日黑衣人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嗎?
當初她被人捅死時,看到的便是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那雙像毒蛇的眼睛。
“所以你先前的猜測是對的,貴妃和瑞王黨見沈丞相不合作,才有了把沈綰淑送進相府,讓她取代你嫁入國公府,不過林子燁應該也是真心娶你,否則不會堅持要你上花轎。”
沈綰綰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大概是他們覺得我活著終究是擋了他們的道,這才想著直接要了我的命。”
“陰險,太陰險了!”
裴晚晚咒罵兩句,問道:“那綰綰,咱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我得儘快再見秦王一面,把侯府裡藏著東西的秘密告訴他。”
“你還要跟他談?那人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還能跟他談出花來不成?”
沈綰綰點頭,“你渣爹的那庶長子替瑞王養私兵的事暴露了,很可能跟秦王他們有關,如今瑞王已趕過去處理,若我沒猜錯,他們若能藏身及時還好,若不能……”
“會如何?”
“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會反將一軍,把罪名倒扣在秦王頭上。”
裴晚晚瞪大眼,“這也行?也太狗了吧?”
沈綰綰認真看著她,“你忘了七年前謝家是如何出事的嗎?分明就是他們有鬼,卻把帽子扣在了謝家,等於是用謝家來幹掉慕家,這兩個家族的根基不可謂不深,卻還是著了道,你說他們狗不狗?”
“可秦王若挖掘出他們豢養私兵的證據,他們還能如何賴賬?”
“自然是斷臂求生!”
裴晚晚眨眨眼,聽不懂,她這次是真的聽不懂。
“你渣爹便是他的臂膀,侯府裡的東西必定能一擊斃命,若真到那一步,他們直接捨棄你渣爹,可能會有些肉疼,卻不失為上策。”
“可這又與秦王有什麼關係,藏東西的是侯府並不是秦王府。”
“別忘了,裴晚晚這個身份同秦王的冥婚關係還在,若真如他們所願,我乖乖去討好秦王,秦王待我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藏東西到侯府的理由。”
裴晚晚聽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終於明白綰綰回來時為何全身發抖了。
“那……”
沈綰綰垂眸,想了片刻,再次抬頭時,喃喃道:“若是他立刻求皇上把兩家的賜婚聖旨收回,或許還來得及。”
想到這,她突然身形一閃,直接出了空間。
裴晚晚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空位置,氣得直跺腳,“綰綰你到底要去做什麼,也不先說一聲,成心急死我!”
沈綰綰輕輕拉開寢室門,對著空氣低喊了一聲:“凌霜。”
凌霜在聽到開門聲時,便已做好了隨時出手阻攔裴小姐離開的準備,聽到她叫自己,微微錯愕,卻也是立刻現身。
“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