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怡起身往外走,走到門邊卻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死死盯著“沈綰綰”,盯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麼了?不打算回去了?”
“綰姐姐我想起來了,方才我在翡翠閣時遇到了承恩侯府的那個庶女來著。”
“所以呢?”
“所以,你說的那個裴晚晚,便是一開始被賜給我表哥當冥婚的親王妃,她居然沒死?”
裴晚晚:“???”
你錯了,她死過了,又活了,你跟前這個便是,你還剛跟她拜了把子來著,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趙紫怡不走了,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若是她的話,我不能答應你,別說我了,就我母親也不敢答應。”
裴晚晚傻眼,這把子都拜了,還能退貨不成?
“為何?”
“我不敢觸我那表哥的黴頭,我母親也不敢,別說我母親了就是……咳咳,算了,不跟你說這些,總之我母親不會認她作義女的,你換一個人選吧,隨便換誰都行。”
她眨眨眼,“其實也不用換,你就很好,你當我母親的義女不好嗎?可以讓你借她的勢,從此在上京城可以橫著走,除了……”
“除了你那表哥?”
“對。”
裴晚晚垂眸,“那行吧,既然你為難,那咱倆方才拜天地之事不作數?”
“那如何能成,拜了天地是有天神作證的,不能不作數。”趙紫怡有些激動,直接就蹦跳起來。
“那怎麼辦,咱倆再拜一次天地,再讓天神見證一次?”
趙紫怡咬牙,“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我高,我答應你回去問問我母親便是了,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誰讓她跳江便跳江為什麼要留下血書?”
裴晚晚面色一僵,得,血書的坎過不去了!
她忍不住要辯解兩句,“她不寫都寫了,還能如何?”
“那是把我表哥的臉扔地上踩呀,我表哥的暴脾氣能容得了她?我要是她乾脆真死了算了,省得我表哥得了空去修理她。
“若我表哥發現我母親把她收做了義女,我看該被修理的人便是我,你也不會心疼一下的嗎?”
裴晚晚被趙紫怡說得渾身打了個冷顫,弱弱的問道:“被他修理過的人下場會如何?”
“當然是死得很慘了。”
裴晚晚再次打了個冷顫,垂下眸子想了許久,最後一咬牙,“怡兒,這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強人所難了,這樣,你就當我今天沒說過這樣的話,你也不必……”
“那怎麼行?我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嗎?我既答應了你便會回去同我母親說的,不過成與不成與我無關,你不可因此而跟我生分。”
裴晚晚莫名的感動。
“總歸你要記住我的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比我母親還重要的,所以我不許你把別人看得比我重,我要永遠排第一!”
裴晚晚:我收回方才的感動還來得及嗎?
趙紫怡回去了,拿著那株新鮮出爐,哦不,剛剛從地裡拔出來的人參徑直回了平陽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