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梔喉腔裡發出低鳴,弱弱叫著,沒有任何殺傷力,反是平添幾分靈俏。
祁淮舟將她髮絲別到耳後,似笑非笑:“怎麼了?這麼生氣?”
姜顏梔一拳懟到他胸膛上:“明知故問,你就是故意要讓所有人看到的!明明可以悄悄約好一個地方見面,你非不要。”
她邊說邊生氣的往別處走。
祁淮舟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踩著她走過後留下的虛印,聆聽她的氣語,卻不著急哄人。
有時,挺喜歡看她被惹毛後的樣子。
燥燥的,很可愛。
“綿綿,我是在替你解決煩惱。”
姜顏梔往閣樓上走的腳步頓住,語調卷著詫異:“你說什麼?替我解決煩惱?”
“是啊,你顧著吃,都沒有看到那些女人往我身上靠,要不是我甩給她們一個眼色把她們嚇跑,恐怕你都沒能發現。”祁淮舟柔腔解釋。
“現在我拉著你出來,大家都看到了,知道我名草有主,自然就不會再靠過來。”
“所以不就是在幫你?”
姜顏梔無言以對,想反駁,話到嘴邊又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她素來犟脖子,不願承認。
自顧自的往上走。
這才發覺這樓比其餘樓都要高,站在頂層後,可將整個山莊景象納入眼中。
臨春涼風,拂動頭髮之際,使人撩眸望去,不免驚歎景色宜人。
從高俯瞰,遠處重疊的樓似被一層淡淡的霧籠罩,披了一層神秘感。
光線鑲嵌下,心歸於寧靜。
姜顏梔好奇詢問:“這個山莊一共有多少樓啊?”
放眼看去,數不清。
高高低低,眼花繚亂。
“如果計上馬場等不算正規居住的樓,一共88。”
“8……88?!”
“嗯,綿綿喜歡這裡?”祁淮舟趁她驚訝的間隙,悄悄拉近距離。
姜顏梔斂笑,喃喃自語:“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吧?”
這就是京城祁家的雄厚勢力嗎?
這種地方,即便是有足夠的財,也未必能拿下地皮吧。
是她見識短淺了。
“有一些花房很小,只存放一株或者幾株的稀有花苗,統共合起來才是88。”
“哦。”
那也是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腰間覆上一隻大手,姜顏梔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中,身子一轉,躲避。
祁淮舟捻了捻空虛的手:“綿綿,這氣生得太久了吧?”
在還沒認識姜傾綿之前,他根本瞭解不到女孩子的氣從何而來。
有時來氣,來得莫名其妙。
剛在一起那會兒,姜傾綿為給他好印象,天天都愛演戲。
後來情感漸漸濃郁後,他才發現,女孩子確實是挺容易生氣,並且她生的氣,自己並不知曉為何。
哄人哄得多後,他也逐漸熟練並瞭解。
當姜傾綿站在玄關眉毛一擰,同她說話不應時,便知道,她生氣了。
因為他把她的鞋子收起來存放,而她找了很久找不到,燥鬱了。
若她是雙手抱胸立在化妝臺前,定定看著某處時,那也是生氣了。
前夕,他好奇她的化妝品,拿出來觀賞後位置放在了不同地方,而她習慣原來的位置,不滿了。
……
諸如此類,祁淮舟從摸不著頭腦到得心應手,一直到最後,她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他都知道她在生什麼氣。
事實上,那也不叫氣,叫槓。
自己和自己槓。
眼下,姜顏梔偏要槓,嘴硬就算了,身體也硬。
而他,原先那麼強勢的一個人硬生生被她磨柔了。
他跟著姜顏梔的步伐,試探性伸手攬腰,被她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接連數巴掌後,祁淮舟便一把將她抱起,放她坐在挨著欄杆的紅木高臺上,眼睛直直注視她,分秒未挪。
“放開我!”姜顏梔被他圈著無法逃離,雙腳在空中晃悠,雙手叉腰,圓目怒瞪,頗呈出些幽怨感。
“還氣?”
“嗯哼!”
祁淮舟無奈低笑,指腹輕輕摩挲著她下巴:“綿綿,你口是心非,你知道敢和我生這麼久氣的人最終下場是什麼嗎?”
姜顏梔怔了怔。
祁淮舟趁機在她唇角啄了一下,眼神忽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