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舟接過仔細瞧了瞧,眼光微微暗沉,隨即輕聲說:“可能是你老師想送給你保平安的,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好好保管吧。”
姜顏梔點點頭,將木牌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
兩人一同走出辦公室,路過那間琴房時,姜顏梔駐足觀望,封條加警戒帶,彷彿這是一間藏著大秘密的房間。
“要進去看看嗎?”祁淮舟摸摸她的頭,疑似引誘的口吻,“這麼久沒回來,裡邊不知變成什麼樣,不好奇嗎?”
姜顏梔斜目哀怨的瞪他一眼,這個人總是能一眼看穿她心裡想法,現如今他這般說,自己即使再想忍也忍不住。
“這個封條,由你親自摘下會更好,我相信你的老師肯定也會很高興。”
姜顏梔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心裡忐忑。
既猶豫又渴望,緊張、退縮……矛盾至極。
“綿綿?”
伴隨著祁淮舟一聲輕喚,姜顏梔驟然抬手,將那張封條一把扯開,掀動覆在上面的細微灰塵。
塵埃粒子於光線中漂浮。
祁淮舟勾了勾唇,握住她肩骨半推著她進去。
腳步踏進門坎那一瞬,地上的塵埃也一瞬間活過來,起起蕩蕩。
像是照映她的內心。
祁淮舟用手捂住姜顏梔的口鼻,待腳下灰塵散盡些許才領著她進入。
整間房子的擺飾與兩年前一模一樣,不論是書架上的琴譜,還是掉落在地的鍵盤紙,亦或是呈放在正中央的那架熟悉的鋼琴,都不曾發生過改變。
只是殘留在上方的厚厚灰塵,給整間房子鍍上一層年舊感,搭配外頭照進的光線,頗有意境。
“我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就是這裡。”祁淮舟伸手在琴面上輕劃了下,上面即刻餘留下一道塵痕。
姜顏梔雙手抱胸:“是啊,那時候你可高冷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你特別裝。”
祁淮舟輕笑:“是很裝,你第一次對我表露心意時,我還假裝聽不懂。”
“嗯?”姜顏梔微歪頭。
“那時候你給我彈了一首曲子,叫《少女的祈禱》,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借曲對我表達你的心意,大抵是中意我,但我……”
話未完,姜顏梔猛然想起這段記憶,雙手叉腰打斷他:“你聽得懂?!”
祁淮舟點點頭:“我小時候被家裡安排學習過鋼琴,只是不精,不是不會。”
姜顏梔深吸一口氣,瞪著他,咬牙切齒:“祁淮舟,你真討厭!”
一字一頓的話充分表達她的不滿。
祁淮舟苦笑,忙找補:“綿綿,我錯了,別討厭我。”
“大不了回去我也給你彈《少女的祈禱》。”
“不想聽!”姜顏梔轉身,留給他一個憤懣的背影。
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氣表明的心意,他聽得懂,卻假裝不懂,純粹看她笑話,想起來就氣。
理他才怪!
從琴房出來後,祁淮舟亦步亦趨的跟著,想牽她手卻被甩開,只能一臉委屈的尋求她原諒。
早知不自己暴露出來了,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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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姜顏梔接到了林漫玖的電話,瞭解到她現在離攻略小奶狗只差最後一步,還說什麼小奶狗為情害羞的模樣好可愛,八塊腹肌已經可以任由她上下其手了……
姜顏梔聽完沉默好久:“林大小姐不愧是你,進度就是快哈,比我當初追……”
話戛然而止,她猛地回神,幽幽的瞪向某人,一番比較下,小奶狗可太好追了,一個月搞定,想當初自己可是追了祁淮舟整整四個月!
從暑假到開學,從未停歇。
這般想著,對某人的氣又濃了幾分。
一旁接收到姜顏梔白眼的祁淮舟更委屈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祁淮舟倏然湊上來,試圖解釋:“綿綿,你不能這樣比較,我和你閨蜜的那個男人比起來要優秀得多,長得肯定比他好看,家世也比他好,最重要的是,我比他深情,各個方面看下來,你一點都不虧。”
前排開車的陳遲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老闆,您也太自信了。
祁淮舟一記冷眼掃過去:“陳遲,你是不是想喝西北風?”
“對不起,老闆。”陳遲渾身一顫,懂事的閉上嘴。
姜顏梔睨祁淮舟一眼:“威脅員工,哪裡優秀了?”
祁淮舟:“……”